“谢谢砚哥。”
被全程无视的秦镌跟在周砚身后百口莫辩:“他自己说可以跪了的。”
本来没想理他,周砚走了两步没忍住转身:“他说可以就可以?你不知道他的伤?”
“看他不知道长一点记性。”秦镌冷哼了一声,“刀子只会往自己身上捅。”
周砚神色一瞬间冷了下来:“自然比不得镌爷往别人身上捅。”
秦镌被他这语气蓦然点醒,旧事一齐涌上心头,自知失言,连忙嬉笑道:“怎么又说这事儿了?咱们……”
“我不会说场面话,说话一向难听。”周砚说,“你要是不爱听外面有的是人会说。”
“我的错我的错。”秦镌从后面搂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周医生说什么我都喜欢。”
周砚没说话。仍他抱着自己左摇右晃几下,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松开:“你们家的事情,你要管教弟弟,这我……”
“这我是真不太爱听了啊。”秦镌老大不高兴,“什么叫我们家我弟弟?他不是你弟啊?他还叫了你十年哥呢,你就不认他啊?”
眼看周砚又不说话了,秦镌伸手一搂:“那行,以后管教这小兔崽子就交给周医生了。”
周砚哭笑不得,打了一下他的手:“洗手吃饭。”
饭桌上秦镌收了面对周砚那副泼皮无赖样,端了一点兄长架子问秦弋:“那个叫林蔚安的,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们见一见?”
“现在还不行。”
“还不行?”秦镌为了秦弋这事儿闷了两天,看见他身上的伤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你就这么……”
周砚夹了块排骨塞进他嘴里:“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又转头对秦弋说:“饮食要遵医嘱,烟酒一类刺激的暂时还是不要碰了。”
“嗯。”秦弋对周砚的话一向听得进去多一点,点点头。
“要是没什么事儿,这几天就在医院呆着了,好好静养。”
“好。”
秦镌心满意足啃周砚夹的排骨,见缝插针地说:“我会叫人……”
“秦镌。”周砚忍无可忍,“吃饭不要说话。”
“唔……”
秦弋心安理得看着他哥被周砚夹了一碗菜并被勒令吃完之前不许说话,同时享受着与秦镌截然相反的待遇,吃完饭悠哉游哉的坐在后座等司机开车。
手机指纹解锁打开,看了一眼微信,没有新消息,电话,没有未接来电,顿觉索然,把手机往旁边随手一扔,看着无边夜色倒退。
他之前真是想错了,就不应该对林蔚安采取什么感化政策。
如果门柄是刀刃,那他就直接握在门柄上强行拧开,而不是慢慢敲门等那只缩头乌龟打开一条缝以后整个重重阖上。
他到要看看,谁心里更疼。
林蔚安不知道他心里想这些,抓着手机沉默了好久,又放在桌子上。
秦弋不知道想到什么,把手机拿起来在手指上转了一圈打给林逸:“他最近有没有问你什么?”
林逸想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这个他是谁:“就是问了一下您最近怎么样?”
“你怎么说的?”
“我说您挺好的。”
秦弋表情有些不美妙:“谁告诉你我挺好的?”
“啊?”林逸过了两秒钟也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迷茫地问:“怎么了?”
“我不太好。”秦弋挂了电话。
林逸苦苦思索,终于恍然大悟。
秦弋不知道他领会到哪一层,总之,五分钟以后他接到了林蔚安的电话。
秦弋没着急马上接,等到第三个电话响起来才慢吞吞接起来:“怎么了?”
“你在哪儿?”林蔚安那边有风的呼啸声和汽笛声,应该是在车上。
“我在……”秦弋环顾四周,还是如实回答,“刚从我哥那儿出来。”
“你现在怎么样?你自己一个人吗?”
秦弋想说挺好的,不是自己一个人。虽然用这样卑劣的办法逼着林蔚安走出第一步,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为这一点急切毫不掩饰的关心和在意感到开心。
“你说话啊秦弋。”林蔚安的声音焦急,又怕刺激到他放低一点,“你现在在哪儿?”
“我刚刚开车到了外面……”
“你自己一个人吗?你怎么能开车呢?林逸之前不是说你在医院吗?”
“林逸又不是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秦弋语气有点漫不经心的,“你要问他怎么不直接问我?”
林蔚安没有说话,只有平稳克制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