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秦弋真要发火了，荆意连忙道：“我才没让他过去，估计是他自己眼巴巴过去的。”
林见他们说话，自己插不上嘴，听着他们口中说的，似乎是秦弋很重要的朋友，似乎……还有那么些不同寻常。他心中疑惑，顺着秦弋之前过来的那边走过去，却发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那个人不知道望着哪里，视线散漫，还有些心不在焉，收回目光的时候，恰与林的目光撞在一起。林确定他看到了自己，慢慢走过去：“哥？”
林蔚安一瞬间有些紧绷，腰都放直了一些：“林？”
林坐在他旁边的空椅子上：“真的是你啊？哥，你怎么在这儿？”
林远山说要林蔚安接手自己的家产，那么林蔚安这一趟估计也是跟这些人打交道的。林心里有了数，环顾一圈：“你怎么自己坐在这里啊？”
“我是和朋友一起过来的。”
“朋友？”林心中猜测，“是秦弋吗？”
“你认识？”
“当然认识。”林笑道，“哥，你有女朋友了吗？”
林会这么问，多半是林远山还没有把自己也喜欢男人的事情说出去。林蔚安跟这个弟弟并不怎么亲密，这些事情也没想告诉他，随口道：“还没有。”
“还单着啊。”林说，“我以为你都有对象了。”
“你呢？”
“我？”林抿唇笑了一下才开口，“我喜欢男人。爸和你说了吧？”
林蔚安莫名有些尴尬：“是。”
“哥，你和秦弋熟吗？”
林蔚安没料到他突然发问，语气有些不自然：：“还还好，一般。”
“是吗？”林看起来有些失落，“你们都一起来的，关系不好吗？”
“也，还好的。”
“我之前不是喜欢女生吗？”林忽然凑近他低下声音，“后来才喜欢的男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蔚安眉心突突跳了一下，有点不太想听下去。他耐着焦躁顺着他问：“为什么？”
“因为秦弋。”
第43章
【变化】
有那么一瞬间，林蔚安以为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因为秦弋？
那和秦弋有什么关系？
林蔚安一直觉得喜欢男人和喜欢女人大多是天生的，要想掰弯一个直男那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现在林说因为秦弋，那又是为什么因为秦弋？
林像是完全没有看出他脸色变化一样继续笑道：“哥你知道我怎么和他遇上的吗？”
林蔚安摇摇头。
“在酒吧里。”林说，“我之前还挺讨厌同性恋的。”
那天他被几个狐朋狗友带到Gay吧去，去之前他完全不知道那是Gay吧，发现之后也是恶心得不行，气得破口大骂。
秦弋从人群中穿出来捏住他的下巴，冷笑了一声：“恶心？”
“你谁啊，你神经病，变态！”林挣不开他，那群朋友又被别人挡着。
那人对他的谩骂充耳不闻，掐着他的下巴把他拖出去。
“我操你妈！操你妈！”
“我妈你是操不着了。”那个人把他摁在墙上，嘴角勾起凌冽的弧度：“不过我可以操操你。”
“唔……”
林短暂的小二十年从没有体会过这种绝对压制，他心里忽然本能的产生了畏惧，撞到秦弋那双眼睛里时，畏惧又变了质。
被狮子盯住的人恐惧害怕，被狮子放走的人反而对狮子感到留恋和依赖。
林神色天真：“他那天真的太凶了。他平时也这么凶吗？”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分明是嗔恋爱慕和亲昵，手指摩擦着唇瓣，像是复刻细节。
林蔚安掌心血液凝结，有些没了知觉，手机猝然坠地，把他混乱封闭的思绪凿开。他倏然回神：“啊，是么？”
他声音太低了，好似低喃。
“什么？”林凑近他，“我刚刚没听清。”
“没什么。”林蔚安往后仰了一点，与他稍稍避开。
他没有办法回答林的问题。
他见到的秦弋一开始就是温和的，唯一一次失控，是在林蔚安去见了于将差点出事那晚。
他见到的秦弋，是哪怕被他大晚上“赶”出去，都依旧克制着不对他发脾气的秦弋。
和林见到的秦弋不一样。
“你们……”林蔚安觉得嘴腔犯苦，吐字都有些难了，“做到最后一步了？”
林笑眯眯的，还带了点不好意思，没正面回答他的话，反而抓住他的胳膊：“哥，你帮帮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