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一口一个常哥的叫着。
旁边还有一个敲边鼓的拼命点头,小眼睛亮晶晶的,平日里最爱吃的肉丸子都堵不住她的嘴:“是呀是呀,肖锐哥哥真是个好帅气的哥哥..”
徐桢挑眉,看着身边这对傻乎乎的小孩一脸感动,徐桢简直要扶额叹息。
徐桢捏捏小姑娘油乎乎的小嘴巴:“哥哥不帅吗?”
小姑娘生怕哥哥把那些好吃的杏脯、果干、肉条什么的收回去不给他吃,眨巴眨巴眼睛扑到哥哥怀里:“哥哥也帅的。”
他在律师这个行业做的久了,早就练出三分眼力,这个常肖锐看着温温和和的带着股书卷气,但这个人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徐桢没有小孩那么长的假期,一个星期后律所接了个经济类的大案子,徐桢接到电话就得回去,小孩也跟着急急忙忙的收拾东西,徐爸爸倒是理解,徐妈妈想儿子,好不容易回来呆几天,还没亲近够就要走,她就舍不得,碎碎叨叨的抱怨:“这才住几天就要走啊,下次再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小孩知道妈妈舍不得他们,抱着妈妈的胳膊撒娇:“妈,以后我有空了就回来陪你们。”
徐妈妈掐了他一把:“还是我们衍衍知道心疼人。”
徐妈妈在舍不得还是得放他们走,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世界,哪能总是围着父母转。
徐桢为了这个案子,飞了趟海南,徐桢人不在北京,可电话查的勤。
“不是说今天要去看画展吗?怎么还不出门?”
小孩连忙跑去窗口那看看,左右没找到人,惊奇的问他:“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还在家啊?”
徐桢再那边顿了下,轻笑:“你说画展十点钟开始,现在才九点,你身边那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不像是在街上,我猜你还没出门。”
小孩“哦”了一声,忍不住小声的问徐桢:“哥哥,你想衍衍了没有?”
徐桢反问小孩:“那衍衍呢,衍衍有没有想哥哥?”
小孩很诚实的点头:“想了。”
徐桢声音有点哑,过了一会儿才道:“哥哥也想衍衍了,好了,起来是收拾一下参观画展去吧。晚上哥哥就回去了。”
小孩参加的画展是国外一个知名的油画家私人举办的油画展,里面都是他多年珍藏的心头肉,也不对外开放,只是小规模的对圈内开放,没人带着根本就不知道。
常肖锐带着小孩七拐八绕在一个小胡同里找到了开画展的地方,那是一个不太大四合院,里面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安静的看着,时不时小声的交谈。
常肖锐靠近小孩的耳边:“待会看完了别走,我带你去见见这位大师,以后你要是想往油画这方面走,得他两句指导,胜过学院三年听课。”
常肖锐的呼吸清浅,离小孩极近,嘴唇几乎都要贴在小孩的耳朵上了,小陆衍不自在的往旁边躲了躲。
这几年哥哥逼着他喝中药调理身体、去看心理医生,他知道全家人都希望电击这件事能从他的生命里彻底的过去。
他也一直觉得这件事过去了,无论是从心里还是身体上,但实际上,没有,任凭他们全家人怎么努力,这件事还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了痕迹。
他没跟哥哥说过,但他得承认,他的性格看起来没问题,跟谁都处的来,但其实除了徐家人他没办法全心全意的去信任一个人,更没办法敞开心扉去接纳谁。
所以表面看起来他跟谁都很好,可跟谁都不走近,他总觉得一旦关系走近了,那些人随时都会翻脸给他一刀。
他害怕这种感觉,所以也抗拒徐家以外的人跟他亲近。
但最近常肖锐给他的感觉很不好,常肖锐经常做一些出乎意料的动作,好像在试探他的底线,但他又很敏感,一发现他的抵触就退回到安全的距离,弄得小孩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不否常肖锐这个人博学、幽默又识趣,跟他做朋友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可感觉完全不对,常肖锐最近十分喜欢碰触他,不是那种很过分的,就是很细微却很亲密的动作。
就比如常肖锐喜欢贴着他的耳朵说话,喜欢揉他的头发,偶尔还喜欢捏他的脸。
都是些小动作,可越是细微的动作越能代表两个人的亲疏关系。这些动作哥哥也经常做,他很喜欢,那代表他们关系很亲密,小孩喜欢这种亲密。
可常肖锐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他有什么资格来做这些亲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