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半会的估计也吵不出结果,傅时琤听着心烦,走出别墅去了后头花园里透口气。
站了没五分钟,身后响起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傅时琤不想搭理。
傅时珲一声哂:“你爸临到死了果然还是向着你这个亲儿子,你不肯去公司,他宁愿卖了也不肯便宜别人。”
傅时琤冷淡说:“里头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劝,你急什么。”
“傅时琤,”傅时珲叫他,“你有什么资格这么无所谓啊?这是你的东西吗?这公司本来就有我爸的份,是你爸用卑鄙手段抢了他的东西,还逼死了他。”
傅时琤皱眉:“与我无关,你要讨债不如找你妈,她也有份。”
他没再理傅时珲,低头看了眼手机,夏屿念发微信消息来,说一会儿就考试了,问他晚上吃什么。
傅时琤:“你选。”
傅时琤:“我回家了,一会儿市中心见,五点半左右。”
傅时珲沉了脸,干站了片刻,转身进去。
傅时琤又在外面站了大半个小时,有人急匆匆地出来喊他,说他爸又晕倒了。
被气晕的。
折腾到医院已经快五点,傅父被送急救,一堆人守在门口还在吵吵囔囔没个停,傅时琤烦不胜烦,去外头楼道里给夏屿念回电话。
夏屿念刚考完试,正走出教室,接到傅时琤电话停住脚步。
“很严重吗?”他问。
“不知道,看一会儿医生怎么说,”傅时琤声音略疲惫,“抱歉,晚上要失约了。”
“算了,我们班晚上有班级聚会,我本来推了的,我跟班上同学去吃饭吧。”
夏屿念又提醒他:“你也要记得吃东西。”
“好,”傅时琤点头,“你是明早的高铁?”
“是啊,明早十点二十的,和我朋友一起回去,我妈后天生日,我得回去给她过生日,不然还可以留下来陪学长你玩几天呢。”
夏屿念说。
傅时琤笑了一声:“陪我玩?”
夏屿念轻咳:“唔,也陪我男朋友玩。”
傅时琤:“明早早点过去,放假了火车站估计人挺多的。”
夏屿念:“我知道。”
半小时后,傅父被从急救室推出来送去病房,先前那些人走了大半,总算清净了些。
傅时珲母子两还在,傅时珲他妈把目标转移到傅时琤身上,张口就问:“是你怂恿你爸卖公司的?”
傅时琤还是那句:“跟我无关。”
再提醒她:“这里是病房,你要吵别在这吵。”
女人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拂袖而去。
傅时珲冷冷看傅时琤一眼,也跟着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傅时琤。
一直到晚上八点多傅父才醒,医生过来看了一趟,把傅时琤叫去办公室说具体情况。
傅时珲跟他妈在外头吃完晚饭又回来医院,趁着傅时琤不在病房,傅时珲他妈坐去病床边跟傅父打感情牌,傅时珲嘴角一撇打算去外头,出去时眼尖地看到傅时琤的手机搁在门边台子上充电,顺手拿过来。
傅时琤的锁屏解锁手势是一个倒写的z字,他有一次恰巧看到过,手一晃便打开了。
点开微信,置顶的就是和夏屿念的对话框。
快速翻完,退出时又注意到那个secret图标,傅时珲神色一顿,点开。
夏屿念和同学在校外吃完东西回去已经快晚上十点,躺上床直接拨了傅时琤的secret语音通话。
夏屿念:“fomero先生,你睡了吗?”
傅时琤听出他声音里的醉意:“你喝了酒?”
夏屿念:“是啊,喝了一杯白酒,两瓶啤酒,头疼。”
傅时琤:“为什么喝酒?”
夏屿念:“同学聚会,推脱不掉,下次不参加了。”
夏屿念:“fomero先生,我明天回家了,等寒假回来我们就能见面了。”
傅时琤:“嗯。”
夏屿念:“我可真想你,你明天要是能来送送我就好了。”
夏屿念似在说梦话、醉话,嘟哝完这句很快没了声音,傅时琤轻喊了他两声,那边没有动静,猜他大概睡着了,停了片刻,最后说了声:“晚安。”
第二天一早,夏屿念和方馨怡一起从学校坐地铁去高铁站,方馨怡的男朋友来帮忙搬行李送他们。
那俩一路上亲亲我我、旁若无人,大概因为寒假要分开将近一个月,有些难舍难离,夏屿念没眼看,自觉离他们站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