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在劫难逃_作者:孤独的鹿(234)

2021-05-04 孤独的鹿 ABO

  时越汐把人抱在怀里。

  “我没有不乖……”曲笛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紧紧地抓着他的前襟:“他们是坏人,他们要欺负我……我没有不乖……我只是很害怕……真的……”

  “好,哥哥没有不乖,小汐相信你,他们……”时越汐又些许哽咽:“他们不是坏人,哥哥让他们看看好不好。”

  “不好……不好……”他急切地拒绝:“赶走他们好不好,穿白衣服的人会吃人的,小汐我害怕,我害怕……他们要吃了我,小汐,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偷偷的……不让他们知道。”

  曲笛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微热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服,和他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时越汐说话已经有些有气无力了,但他还是耐心地安抚着曲笛:“哥哥别怕,我让他们走。”

  他扭头对站在那里的医生护士小声说道:“去把衣服换了。”

  时越汐轻轻拍着曲笛的后背,让他渐渐安稳下来,换好衣服的护士也过来帮他的手止血包扎,在时越汐的授意下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

  时越汐搂着曲笛渐渐发软的身体,吻了吻他的发顶:“睡吧,我在。”

  时越汐第三次缝合的时候,负责的医生皱着眉频频叹气:“您要是再来一次,恐怕得再进一次重症了,您还是注意一点吧。”

  时越汐扣上衣服扣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敷衍地“嗯”了声。

  他怕曲笛醒了,得赶紧赶回去看看。

  好在回去的时候曲笛还在睡,医生说了他现在的身体一针镇静剂能睡很久,他让厨房热着粥,让他醒了随时可以吃。

  找的心理医生也到了,对时越汐他们的描述进行了简单的评估,曲笛的精神问题已经非常严重了,连他都没有把握能治好。

  “现在只是初步评估,具体的我还需要见到他本人才行,我估计他拒绝和外界交流,甚至已经在自己脑中建立了一个世界,如果出不来,他可能一辈子都是这样。”

  “没关系。”时越汐站起身打算离开,医生只隐隐约约听见他说了句:“无论他什么样我都会陪着他。”

  曲笛这一觉睡了整整24个小时,时越汐急得不得了,那样躺着一动不动的曲笛太可怕了,他一直握着他的手,只为了确定他的脉搏还跳着。

  第二天早上,曲笛的手终于动了动,把时越汐惊醒了,他忙问曲笛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曲笛只是对着他眨了眨眼睛,忽然说道:“小汐,我要迟到了……”

  说完自顾自起身,随后他发现自己手背上的针,似乎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一样,盯着自己的手背看,什么话也不说。

  “哥哥……”时越汐握住他的手,尽量语气轻松:“怎么了?你在看这个针吗?你生病了,小瑜姐姐让你休息不用上班,你忘了吗?”

  曲笛甩了甩自己打针的手,时越汐连忙按住,只听见曲笛用平静无波地语气说:“好疼啊……”语调平淡得似乎只是在陈述别人的感受。

  “好。”时越汐哄道:“我们不打这个了。”

  接着他按铃让人拔针,只是葡萄糖不打也没关系,之后曲笛都安安静静的,只是在有人进门的时候总是习惯性警惕地看一眼。

  他害怕所有穿着白衣服和西装的人,整个别墅上下都换了日常的衣服,曲笛还真的不再哭闹了,更多的时候是一言不发地玩着自己的手指,时越汐叫他好几次都听不见。

  心理医生来过两次,谈话都由于曲笛的沉默无疾而终,他只好提出等他身体大好了试一下催眠的方式,时越汐没有办法只能接受。

  这天时越汐带着曲笛下楼散步,他推着曲笛的轮椅,每看见一种花他就介绍给他听,曲笛一直沉默不语,这些他以前很有兴趣的东西现在就像是地上的石头树上的枯叶,对于他来说似乎毫无吸引。

  北方的秋天一向来得早,风一吹,青草的味道让人放松,曲笛忽然抬起头,淡淡地说:“他哭了。”

  时越汐停下了脚步,走到曲笛面前蹲下,他抓着曲笛的手,颤着声音问道:“哥哥,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边?”

  曲笛依旧一周没说过一句话了,除了半夜惊醒哭喊着救命,他没再说过话,时越汐几乎喜极而泣,他真的很怀念以前那像春雨一样温柔细嫩的声音。

  曲笛这次终于理会他了,他居然对着时越汐笑了起来,温柔地说:“我好像听见他哭了……小汐,他在哪里啊?”

  “谁?”时越汐没转过脑筋来,曲笛忽然摸着肚子,说:“他在这里的时候从来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