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白在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才等到刚刚完成一个杂志拍摄的唐夕言过来,整个人包得严严实实的。
唐朝白下车:“快进去吧,别被拍到了。”
唐夕言好像有些生病了,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路上没人跟着。”说着吸了吸鼻子。
“你这感冒都一周了,怎么还没好?”
唐夕言拉了拉自己的衣领,抑制住自己想要咳嗽的冲动,他可不想听自己哥哥唠叨,他本来就够烦的了:“最近忙,一天五个通告,没时间去看医生,感冒这东西,自己会好的。”
他可不想去看于致远那死鱼脸。
唐朝白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人,肯定是懒才不去医院的,他都不知道他一个成年Alpha怎么还那么让人操心:“你别给我找借口,就是懒!你的通告往后推一下不行?看个感冒能花你多少时间?我今晚让于致远上门给你看看。”
“我……”
“住嘴。”唐夕言淡淡道。
唐夕言偷偷瞄了他一眼,还是不敢还口,只敢用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小声说:“你怎么也不尊重一下我的意见,我可是成年人了……”
唐朝白却停住了,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哪一天你闯祸了不用找我解决,你才有资格和我说尊重两个字。”
“……”
还有没有人权了……
两人订了房间,菜已经提前点好了,他们两个以前也经常来这里吃饭,所以唐朝白也知道自己弟弟喜欢吃什么。
服务生把提前写好的菜单给唐夕言看,唐夕言简单看了一眼就还回去了:“就这些吧。”
然后站起身来,跟唐朝白说:“我去个洗手间。”
“嗯。”
唐家兄弟那边刚刚坐下,曲笛这边吃的差不多了,果然剩下了不少,曲笛就打算打包回去给自己明天做晚餐和晚餐,反正舒逸这两天都没时间回家了,刚好凑合一下,也不用去买菜了。
他要了几个打包盒,站起身来装,这时旁边跑过一个小孩,撞了他一下,他没拿稳手上的清蒸鱼碟子,上面的酱油全部扑到了他的身上。
不巧的是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T恤,衣摆瞬间被染上了酱油的颜色,还散发着酱油和葱段的味道。
小孩一下子就跑没影了,头也不回一下,齐善想要追上去看看是哪家的孩子那么不张眼睛,但是曲笛叫住了她。
“别去了,小孩子就不和他计较了,这也没什么。”
相比于性格温和的曲笛,齐善最见不得这种小孩,确实是小事,说句对不起也就过去了,但是这种头也不回的熊孩子她真恨不得给他一记社会的毒打,让他跪着说对不起。
她皱皱眉,帮忙扯了两张纸巾给他:“你怎么还这样,这种事情忍什么?明明是他的不对,你这衣服也不知道洗不洗得干净。”
有一点酱油沾上了他的裤子,他觉得自己的大腿湿湿的,好像流到了脚踝那里,他赶忙走去卫生间打算处理一下。
唐夕言坐在隔间里面,拿着手机发呆,曲笛留给他的最后一条短信还是那条告别短信,他来来回回看了不知道多少次还是不敢主动联系他。
他收起手机,慢悠悠地打开门出去,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要不是看见镜子里面那张脸,他真的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看谁都是曲笛了。
曲笛明显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他专心地整理着自己弄脏的衣服,他卷起裤腿,将发现里面还是弄不干净,便打算进隔间处理。
甫一转身,他就对上了唐夕言的双眼,他应该是偷跑出来吃饭的,和以前出门一样,全身穿得很严实,带了个帽子,墨镜倒是拿了下来。
唐夕言憋了好一会儿了,干巴巴地憋出一句“好久不见”。
曲笛反应过来,笑着说:“出来吃饭吗?”
“嗯。”唐夕言下意识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不知道自己今天穿得好不好看……头发会不会太乱了。
这样想着,曲笛忽然上前,伸手往他的头顶摸,唐夕言心跳加快,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可是曲笛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发就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这里沾上了一些白灰。”
唐夕言窘迫地抬头在刚才他触摸过的地方拍了拍:“可能是刚刚拍杂志的时候沾到的……”
“上次去看你,你没在家,原本还打算请你吃饭的,谢谢你那段时间的照顾。”
唐夕言声音低低的:“嗯……我出去了,后来才收到你的短信。”其实他在家,偷偷躲在家里那扇大大的落地窗看着曲笛来了又走,他不想和他说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