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脱力坐在马桶边,唐槐把他抱回客厅沙发上。
公孙赫半闭着眼睛,轻轻说了一句:“让我歇一下,妈的,半死不活的,还不如赶紧死了……”
唐槐和庄小多半跪在沙发边,庄小多低头叹气,看到唐槐的手在微微颤抖。
“一定没事的。”他轻轻把手放在唐槐手背上。
唐槐看着庄小多,勉强的笑了笑:“我以前都抱不动他的。”
张丽丽闻声赶来的时候,公孙赫已经在闭目养神了,她找了工具把楼梯上的呕吐物打扫干净。
“怎么又吐了。”张丽丽顺手把公孙赫的拖鞋脱了,公孙赫动了一下,往沙发里缩进去。
“吃撑了呗。”公孙赫扯出一个笑容,缓缓睁开眼睛,“就是吐一下,至于嘛跟要死了似的。”
张丽丽捏捏他小腿:“都说了在卧室卫生间里吐就行了,每次都摔得屁滚尿流的。”
“不要,这样房间里都是味道。”公孙赫说。
庄小多不安的和唐槐对视,公孙赫现在实在是太虚弱了,看着不像是只伤到眼睛的样子。
把公孙赫扶回房间之后,唐槐拉着张丽丽谈话。
“老赫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张丽丽沉默了一会,想着公孙赫动不动就要半死的样子,想着反正人都叫过来了,瞒着也没什么意思。
“车祸不止伤到了眼睛,腹部撞伤严重,伤到了胃,当时车翻到高速下面,车头冒烟,他动不了,熏了半个多小时,肺也有点问题。现在每天吃的药比饭还多,睡觉要靠止痛和安眠。”
张丽丽一口气说完,重重的呼吸几下:“医生不让他出院,他偏要出,说在医院躺得想死,谁劝都没有用,他爸妈只好拍医生每天来家里看。”
唐槐苦笑了一下:“他以前也说过这话,没事,明天我送他回医院。”
折腾了一通,庄小多手脚冰凉,缩在被子里,拿脚去缠唐槐的小腿。唐槐用脚挑起被子掖住,搂着庄小多,把他的脚夹住,像个大火炉一样包住庄小多。
次日一早,张丽丽在餐厅吃早餐,见庄小多和唐槐下来,“唐大哥,你昨晚说把他送回医院,要怎么劝他啊?”
“不劝,”唐槐让庄小多先吃早餐,自己去座机打了个电话。
公孙赫父母一听是唐槐,声音颤抖着跟他告公孙赫这头倔驴的状。
“早知道你也回国了我们应该去探望你的,小赫一直不跟我们说。”
唐槐:“我不让他说的,阿姨,你们待会在医院等吧,帮我把车叫过来。”
一小时后,一辆高级私人医院的救护车出现在门口,唐槐钳着公孙赫的手,被子一裹就扛上了车。
“不是吧队长,又来这招……”公孙赫完全不是唐槐的对手,生无可恋的躺在车上,旁边坐着他的主治医生助理。
“公孙先生,又见面了。”助理一双眯眯眼亲切的笑。
公孙赫前几天状态稍有好转,就不管不顾的出院了,谁劝都没有用,自己在家憋了几天后,张丽丽来了,他的身体也不行了。
唐槐跟公孙赫父母在走廊叙旧,公孙赫妈妈张口闭口都是感谢,紧紧握着唐槐的手:“这孩子每次出事儿都得你来劝才行,真是谢谢你了小唐,这来来回回,算你救了他三次了。”
唐槐不善言辞,也只好低声应着。
公孙赫母亲谢完,看着庄小多支支吾吾的开口:“这位小兄弟也是你们战友吗?”
“啊?”庄小多尴尬的笑,“我不是,阿姨,我是唐槐的……朋友。”
对方附和的点头,心想确实看着一点儿也不像:“谢谢你来看我们家小赫,阿姨招待不周了。”
庄小多摇头摆手否认,他长得乖,公孙赫母亲逮着他就开始唠嗑,问他有没有女朋友。
“他是我男朋友,阿姨。”唐槐突然打断对话,坦然道。
公孙赫母亲张着嘴就词穷了,干笑两声打圆场,“哎哟是阿姨眼拙了,挺好的,都是好孩子,能好好过日子就好。”
唐槐打了个招呼,进病房去看公孙赫,他躺在床上望着窗外,见唐槐进来,闹脾气一样的又把脸扭过去。
“老赫,你信不信我?”唐槐坐在床边。
“什么信不信的。”他知道唐槐是什么意思,却想糊弄过去。
唐槐:“能好的,我问过医生了,就算不能再搞铁人三项,但是回归高富帅肯定没问题。”
公孙赫翻身过来:“哪有瞎眼睛的高富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