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谁听了不得摇头叹一句美人无心……啊不对, 依这回被告了个白都过了一夜还憋不住傻乐的模样, 不像是无心……
鹿之难还在为自己委屈:“什么叫他们真可怜,从前你在背后帮我赶人的时候可一点没留手,还总提醒我, 对他们一定要如秋风扫落叶一样冷酷,绝对不能给一丝无谓的希望和余地,怎么这会儿又改口可怜起他们了。”
要知道在进娱乐圈遇到陆哥路姐之前,他的高冷名声可全靠沈小师弟背地里的添砖加瓦煽风点火……
“往事已矣, 不必多提。重要的是现在你怎么想?”沈梦我提醒,“还是和从前一样,师兄, 你的态度决定我对他的态度。”
‘我永远和你站一边’,从小到大沈梦我一直用实际行动践行这句话。
鹿之难看着沈梦我格外认真的脸,心跳得和昨晚面对易故时一样剧烈。他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在他还没意识到之前,与他一起长大的师弟就已经先一步看穿,这一次,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
鹿之难心乱如麻,脑海里浮现昨晚易故与他说那些话时的认真模样,下意识说出了心里话:“易老师很好……”
“我明白了。”沈梦我闭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事到临头、养了十年的水灵玉白菜真从自家菜园子肥沃的土地里被外来野猪连根拔起,内心深处还是控制不住的升起一股想要杀猪的冲动呢:)
你又双明白什么了?他自己都还隔这傻乐不知下一步是该往前还是战术性退后呢……
鹿之难可太太太了解他师弟了,这反应分明就是要搞事啊!每次沈小王爷露出这种‘我很气,但我要忍耐’的表情就绝逼会有人倒霉,而那个人,必不可能是他自己!
沈梦我再次确认:“你昨晚没直接应下吧?”
提着小心脏的鹿之难飞快回答:“没有!易老师说我们慢慢来,不着急不着急……”
“算他识相。”沈梦我冷哼一声后抬手勾过鹿之难脖子,“高岭之花哪儿那么好追?师兄你得给我绷住了,咱们有点出息,别他手一勾就跟着跑了,太过轻易得到的容易不被珍惜,世人劣根性如此……”
沈梦我絮絮叨叨的样子像极了担心孩子被拐临时突击安全常识的家长。
鹿之难听得眼睛发直也依然乖乖点头应声……在师弟的絮叨叮嘱声中,他心中的紧张无措也悄然消退。
……
“……是我的错觉吗?沈公子今天怎么好像杀气腾腾的?”安频和楠尔小声咬耳朵。
楠尔瞅了一眼坐在化妆镜前闭着眼睛任化妆师操作的易故,与他斜后方像门神一样杵在换衣间门口,大墨镜也遮不住犀利目光的沈梦我。
“可能不是错觉,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些什么。”
楠尔刚深沉说完话,就对上安频闪闪发亮的小眼神:“我想知道!”
瞧这话说的,谁不想知道哇,这么大的瓜若隐若现半遮半掩地摆在面前,一看就知道贼清甜可口……可关键是瓜田里不仅有瓜还有叉猹的钢叉,想要吃瓜要看有没有命啃。
楠尔怂恿道:“那你去问问呗,一声爹一生爹,他们再怎么也不至于大义灭亲吧!”
“问就问!”安频雄赳赳气昂昂起身,然后冲向了刚从换衣间出来的鹿之难。
柿子当然要挑又甜又软的捏!
因为剧情需求,鹿之难又换了身新戏服,虽然还是白色广袖长袍的样式,但细节与之前那身截然不同,材质也从仙气飘飘的轻纱换成了稍显厚重的布料,妥帖穿在身上后越发显得鹿之难瘦削挺拔,就像被裹在素色宣纸中的白玉。总之就是从白衣天仙落下云头,变成了一身孝的□□俏寡妇(bushi)……
鹿之难对着镜子转了一圈,确定戏服穿得三百六十度度度服帖完美后,正要抬步往化妆师已经准备就绪的化妆位去,让她在他脖子上添上随着剧情发展越发显眼的纹路,结果下一秒就被突然闪现过来的安频拦截了去路。
“嘿嘿嘿!”安频虽然笑得傻乎乎,但提问技巧还是有的,没有直接问,而是先抛砖引玉,“小鹿老师,恭喜恭喜呀,电影开门红!票房大卖!”
鹿之难停步,看着傻笑的安频,有些踌躇地试探:“你看了吗?”
安小频当初可是看预告都看得嗷嗷叫的,还期待着谢舟安宁能he,要是看了电影结局……
“还没有呢,,那还不都是易老师闹的!他昨天为了能赶去首映现场,火力全开直接拉着整个剧组死命赶工往前冲!可像我这种基础不好的拔苗助长也没有用啊,反而加速死亡。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直接把我给抛弃了!集中把有他自己的戏份拍完后就马不停蹄跑路,留我一个人面对靳导黑脸!”现在提起这事儿安频还是忍不住气鼓鼓,“见色忘友易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