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两分钟吧。两张嘴互相碰触着保持不动也真够无聊的。所以,我轻轻推开了她。我看不到她的脸上是否晕出两抹害羞的红,反正是很高兴地挽住我的手。
冬夜徐徐而来的微风,吹拂在我的脸上。刚刚那点嘴唇上残留的气息瞬间就被裹住消失了,上面冰冷的感觉使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温暖刚刚接受女生施与恩泽的地方。我这个动作恐怕是不雅观或者别的什么更为适合的词语来描述,尤其是在两人亲吻过后。她嗔怒地用胳膊肘拍了我一下。
信步走到学校门口,门卫透过玻璃看着我和她相互道别,时间长出了一大截,脑袋在脖子上也转了一大圈。
当我回头看到行政楼上挂着的巨大钟表时,我并没有留意到时间,内心却突然升起一阵罪恶感。它在一秒一秒的规律性在提醒我要珍惜时间,无声地督促我要一心一意地学习,但是我竟然在学校这种传授神圣知识的地方干了这么一件令人口诛笔伐的龌龊事。大人们都会反对的。随后,我看见爸爸停在街斜对面的车后,内心的情绪更深了。
这可能不仅仅是对高尚知识的背叛,更是对父母慈爱的欺骗。
我犯下了双重罪过。
“冷不冷啊?”我上车后,爸爸发动车子,问道。
晚上回到家,一个大惊喜很快就让我抛掉了心底的那份矛盾与隐忧。我看到一个女孩儿曲着漂亮的双腿,后背靠在床架上,在床头的灯光下认真地看书。
姐姐流萤回家了。
☆、优雅的女人
1
在中国某海边的一套豪华别墅里,上午九点钟金黄色的阳光透过紫黄色的花纹窗帘倾泻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晕染出一片奇异漂亮的朦胧色彩。
约莫五十平方米大小的房间是精致的中国古典式情调装饰:一张檀木书桌,一把扶手木椅,桌子上放置着一个木头笔架,笔架上搁置着四只精美的钢笔,另外中间的一道凹槽是空着的,显然有一支调皮得不知去向;横陈在房子中央的是一张大床,大床四角有四根柱子,它们支撑起一个床架,架子上挂有纯白的蚊帐,透过闭合的蚊帐可以隐约看见一道模糊的姣好的熟睡身影;正对大床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副中国的山水画,爱好画作的人士要是看到面前这幅山水画必然要震惊讶异,因为它正是解元唐寅的《松溪访隐图》;在落地窗的帘子外面还有一个将近二十平米的阳台,阳台上有一张小巧的圆桌子以及围着的三把藤椅,桌子上正放着一本厚厚的文学名著——《基督山伯爵》,早晨里从大海吹来的咸咸轻风抚摸着它以及身旁的一支红色钢笔——显然这就是那支笔架里遗失的钢笔。
还有一点忘记描述了:在落地窗的两边还放置着两盆时花,里面正开着两小枝银桂,浓烈的香味溢满了整个房间,让人好不沉醉。
蚊帐里的身影动了动,女人从深眠中醒来。本来她是可以睡到上午十二点钟的,像现今绝大多数的年轻人那样。但楼下一阵阵的汽车引擎声和刹车声吵醒了她。
这种不同于美妙的海浪潮汐的自然之音,将一个正在熟睡中的人吵醒是极其令人厌恶的。
怒气才上眉头,她翕动着鼻翼,浓烈而清幽的银桂花香使得她打消了发火的念头。女人睁开朦胧的睡眼,贪婪地皱起美丽的鼻子深深吸了几次,透过蚊帐无神地盯了一会儿天花板上的漂亮吊灯,然后掀开被子,穿上挂在一旁的丝质长袍睡衣,裸赤着脚走到窗户旁边。
她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让她眯起了双眼,她在阳光下默默地适应了片刻,接着踮起脚尖跨过房间与阳台的隔断,轻巧地落在木质的阳台上,缓步走到栏杆边,对着碧蓝的大海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就像是一只刚睡醒的猫咪,姿态那么的优雅。
她没去注意停在楼下众多的汽车和站成一排排的人,只是微眯着眼极目眺望不远处的沙滩上涌起又消失的泡沫和视线尽头的海平面。随即她转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本书,两只洁白似玉的手臂支撑在栏杆上,身体前倾接着翻看昨夜停下的书页处。微风拂面,些微吹乱了她齐肩的长发,还调皮地乱翻起手里的几页薄纸。她习惯在醒来时从书本里找回新一天清晰的意识。
约莫过了一刻钟,楼下的人似乎发现了她,开始吵吵嚷嚷起来,还不时地指指点点。终于她忍受不了下面越来越大的吵闹声了,便拿着书和笔走回到卧室,拨通楼下的电话,吩咐管家开始准备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