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了你的姐姐,你能拿老子怎么样。等你姐姐来上学了,老子以后照样□□她。”那个家伙蹲在我面前,背后是湛蓝湛蓝的天空,只有缕缕白云点在其上。他打了我一个耳光,又打了我一个耳光,我感到我的脸颊已经肿起来了,火辣辣地疼。“老子原先还以为她是个处,结果你妈的早就被人干过了。但老子还是干得爽,你姐姐怎么挣扎都没用,反而让我更加兴奋。给你说,你等着瞧,你们一家子还会来的,到时候,我让你的姐姐当着面说是她心甘情愿的。”
张超说完后,站起身来,走之前还不忘狠狠地踢了我一脚。
喉咙里涌出干干的低吟,我躺在地上,吐出一口混合着口水的血后,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胡乱用满是泥土渣的手抹了一把嘴角。
“我干你妈的。”我大吼一声,从背后使劲儿踹了他一脚,然后趁势骑在他的身上给了他几下子,但他很快就挣扎着推倒我,然后翻身骑在我的肚子上,开始抽打我的脸。我死命地挣扎,抬起两条腿踢他的后脑,他吃痛之下被我从身上颠下去,随后我们俩就扭打在了一起。
很明显的事实是,我打不过他。但我不管不顾,想着无论怎样也得让他流血挂彩,咬着牙齿,手脚并用地与他打斗,尽量找回流萤受的委屈。
不知什么时候他没有再抵抗了,而此时,突然大肆流出来的鲜血吓住了我,我停下后,骇然盯着从他胸口不断涌出来的猩红的热腾腾的血,吓得我惊慌失措推开他,惊惶不定地远离在逐渐在地上扩散的血流。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只记得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胸口,然后怎么就出血了呢?我手中并没有任何可以让他敞开伤口如此血流如注的凶器,那把水果刀还在草丛里某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猩红的血喷溅了不少在我的身上,我惊恐地看着他快速地死在了我的眼中。我来不及多想,赶紧爬将起来,迈开不稳的步子,拾起书包跑掉了。
他不是我杀的,我都没有刀,怎么能杀掉他呢?理智不断冲刷着我的头脑,让我清醒了不少。我脱下沾染成鲜红的外衣,随手扔在了一旁,然后在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抹在溅在裤子上、鞋子上、以及手上、脸上的血。
我没想到要去自首,因为人不是我杀的。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服着自己。
晚上十点多,我一身狼狈地回到了家。为了不引起父母的注意,我事先向班主任请了一天的假,回来后,也一直在外面待到平时正常回家的时间。
这个点,父母都已经睡下了。我打开门,桌子上的饭菜仍然在冒热气,是姐姐几分钟前给我准备好的夜宵。我打开卧室的门,她看见我的狼狈相,并没有大惊小怪。
“去洗个热水澡吧,”姐姐放下手里的书,我看见书的封面上“人生的枷锁”五个字。“夜宵你吃不下了吧?洗完澡就睡觉吧,明天我会给你洗干净衣服的。”
我浑浑噩噩拿上内裤和睡衣睡裤,在出去之前我听见她对我说:“这本书不错,我很喜欢。”
姐姐扬起手中的《人生的枷锁》,向我微微笑着。
我由衷的开心,也回报了一个真挚的微笑。
☆、神明的启示
1
张鸿羽下班时已经夜凉如水,暗沉的天空中星稀月隐,或许是今天上午刚刚下过雨,它们被云层挡在了天穹之外。
今天早上因为迟到几分钟,他让队长骂了半晌,一天的工作心里都窝着火气,幸而他忍耐地很好,没有将自己的怒意表现在脸上,控制住自己的嘴,不然又得被业主投诉后扣工资挨骂。
走到自家楼下,他给“领导”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上楼回家一身疲惫地躺倒在舒适柔软的沙发上,不愿动弹,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教训教训那个队长。
他拿起客厅桌子上放着的卡勒德·胡赛尼的《追风筝的人》,接着读昨天晚上看完的下一章。等他细细默读完这一页的内容后,他又反刍似地嚼了一遍第十二章的最后一段。
能让他消弭自己胸中小气量的或许一本散发墨香的书籍便已足够。只要没有涉及到他的底线!他时常这样来劝诫自己。
由此,他在脑海里打消了教训保安队长的念头。
大约半个钟头后,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响起。他将书合上,爬将起来开门。借着楼道里的灯光可以看见一位举止十分优雅的年轻人站定在门口,向他微微笑道:“先生,需要换鞋吗?为您干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