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看起来很冷静。
他是简大伯的孩子。
简老三和老四的儿子简飞和简熙,相差三岁,简熙最小,今年才大一,他哭丧着脸,声音都在抖。
“怕什么?你又没杀人放火,整天怕怕怕,有个毛用。”
简飞造型很时髦,头发也是挑染了白色,是标准的二世祖纨绔子弟派头。
简长远也嗯了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熙一看这俩表哥的态度,登时明白了,嘴巴张了张,眼圈瞬间红了:“所以......你们压根就不是要吓唬大哥,开始就想杀人篡位是吗?”
简飞抄起桌子上的档案袋丢了过去:“嚷嚷嚷!你再大点声,去拿个喇叭,告诉全世界简朝是被咱们害死了!还篡位,你家是有皇位要登基啊?!”
“好了!”简长远起身,走了过来:
“你们俩怎么回事?简熙你怎么能那样想我们?还有简飞,什么被我们害死了?人没找到,没准是借机出去放松了,咱们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急着往自己身上揽什么事?”
简熙不说话了。
简飞可不是好说话的,他眼皮一抬,冷哼一声:“我看你这替补位置坐的挺爽的,是准备要把这位置坐正了吧,所以大哥的事你也不上心了,到底凶多吉少,谁比我们有数?”
“失踪一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们都找不到人,你说出去散心了?简朝是那种全世界找他他还能安心散心的人?估计有口气在,都能爬回来。”
简飞语气不好,最后又怨怼一句:“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那个位置,你或者我们,谁也坐不住的。”
简熙眼圈通红怯生生的看向二哥简长宇,满脸都写着残杀手足借机上位的复杂眼神。
简长宇直接对着简飞丢了一句:“主意谁出的?”
简飞不说话了。
他们三作为简家四兄弟之三,对从小就被人比较压在头顶的简朝是万分怨念。
又无计可施。
你说努力学习努力工作超过他吧,难如登天。
有人就是看着也没怎么努力,就能站在顶峰俯视群雄,有的人努力拿命攀爬,也未必能够到人家脚底板。
就是这么残酷。
简家四兄弟,不像父辈那样同心,三个对一个,大抵是同病相怜。
简朝也不搭理他们,明明没差几岁,却比父辈在简家地位还大。
实力和成就在那,又没法说长辈偏心。
这怨恨嫉妒,就在庆功宴简朝喝醉上楼去了房间后,找到机会发泄了。
他们三网购了一瓶迷药,能让人沉睡,解药就是酒。
店家说药后会让人四肢无力眼皮发沉,只要酒精就能解,前提是够量,量小只能缓解片刻。
他们原计划是打算把人扛到仓库,丢一些道具,在仓库墙上投影恐怖电影,打算吓唬他一晚上。
能让从来连个表情都没有面瘫如狗的人惊慌失措,想想就很爽。
神不知鬼不觉,第二天再找人把他放出来。
结果原定的仓库突然临时着火,他们看见路边有个箱子,大小正好放个人,就把简朝暂时放进去,然后去联系下一个仓库。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人不见了。
这个主意要说谁先出的,还真是简飞,简长宇直接点头跟进,简熙就是凑数的。
简熙眼圈红了又红:“能不能是大哥没来得及喝酒解药,所以在箱子里饿死了。”
其他两人没说话了。
黑灯瞎火的当时,位置也偏,扛着一个人怕被人发现,就临时放在箱子里。
谁知道人和箱子能同时消失。
别说简熙害怕,简长宇和简飞,也没好到哪里去。
别人是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找,他们只能暗戳戳的打听。
如果简朝意外,第一个不原谅他们的,肯定是他们的父亲。
“好了好了,他那人一看就命硬,肯定没事。”
简飞掩饰慌乱,看似不甚在意,随后不耐烦的起身:“不跟你们说了,晚上我弄了个面具舞会,你们去不去?”
*
简朝闷了几口水,明显感觉精神要比寻常好。
都能在房间直立行走好几圈。
精神一好这脑子就有点回炉了。
男人凤眼微眯,少了爬行时的茫然无力,浑身透着凌厉。
他再次扫视全屋,头脑一清醒,人也冷静下来。
房间一如初见,简单大方,干净利落,浅灰色的背景墙,还有手工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