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成皱了皱眉头，冷冷说道：“你出去吧。”
“是，李医生。”助手忙不迭的往外走。
忽然，身后传来李康成的声音：“宋凌的精神状态很稳定。”
助理的身体僵硬了一瞬，迅速的打开门走出去，生怕再被盘问。
人走了，李康成紧锁的眉头却没有展开，一想到宋家复杂的环境，宋家二老的态度和宋沧的心思，他就觉得更加头疼了。
他治疗宋凌这么多年，宋凌却一直没有敞开心房，除了本身是个警惕心十足的人之外，就是这些宋家人的手笔了。
以前的事情他不知道，但现在宋凌已经远在雨城，宋家的眼线却渗透到了他的心理诊所，可见这家人相互之间紧张的关系。
人的心理疾病，与他的原生家庭紧密相关，有时候，李康成也有些同情宋凌。
不过很快的，李康成就把这份同情打散了，世界上最不需要别人同情的就是宋凌这种人。
而且他心底隐隐约约的怀疑，宋凌对外表现出来的双向情感障碍根本就是个幌子。
一开始他只是有所怀疑，但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尤其是经历了一次所谓的发病之后，李康成的怀疑越来越浓。
不发病的时候，宋凌的情绪实在是太稳定了！
这原本应该是一件好事，但多年的持续治疗下，宋凌即使伪装的再好，偶尔也会泄露蛛丝马迹，正是这些痕迹让李康成越发的担心。
他又在办公室里头坐了一会儿，蓦然起身走了出去。
助理正忐忑不安呢，忽然看见李康成出门，连忙问道：“李医生，你去哪儿？”
“我出去一趟，有事打我电话。”李康成却没有交代去处。
离开事务所之后，李康成开着车越过半个城市，来到了雨城大学的门口。
宋凌并没有说他喜欢的人是谁，但李康成从他的只言片语之中也能猜测到这个人肯定是雨城大学的学生，很可能比宋凌小一些。
一个热爱运动，阳光开朗的男孩！
暗恋、阶级差距、同性恋，每一样都让李康成觉得心惊肉跳。
他担心的不是宋凌，而是他口中那个几乎完美的男孩儿。
顾陈阳正在上课记笔记，他上课的时候专注力一直不错，几乎没有走神的时候。
跟他比起来，张满就差远了，一会儿偷看哪个女生，一会儿又嘀嘀咕咕，他这个班长的名头完全跟成绩无关，纯碎是喜欢揽事儿。
“哎，顾陈阳，你看见后头那排，穿红色外套的女生没有，长得真好看。”张满说道。
顾陈阳头也不回，一边记录笔记，一边吐槽道：“你目标又换了？”
张满叹了口气，一脸郁闷的说：“换什么换，压根没有过目标。”
顾陈阳瞥了他一眼，表示了自己的鄙视。
张满摸了摸鼻子，转移了话题：“不说我了，倒是你怎么搬出去之后就不搬回来了？”
顾陈阳手中的笔微微一顿，很快又接着书写起来，淡淡说道：“我不在还不好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快把我的柜子塞满了。”
虽说不住校，但他偶尔中午还是会回去的好不好。
张满嘿嘿一笑，说：“空着也是浪费啊。”
“不过你不在我真的挺想你。”
“是想我，还是想我给你带早饭？”顾陈阳戳破他的话。
张满笑道：“想你，也想早饭，说真的，你不在我一个人很寂寞。”
顾陈阳哆嗦了一下，赶紧离他远点。
张满见状又笑起来，扯住他的手解释道：“哎哎哎，你别躲啊，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子喜欢女生，笔直笔直的。”
这个顾陈阳绝对相信，张满一个脑袋，半个都装着女人，十句话里头八句话都能跟妹子搭上关系，进入大学之后就开始了不断的追求。
顾陈阳吐槽了一句：“我知道你不是，但你这话恶心到我了。”
张满也不介意，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小博博有男朋友了，两个人整天甜甜蜜蜜神出鬼没，我估计他下学期也得搬出去。”
“章曾琦也是个不着家的，你是不知道，现在有时候大晚上的，一寝室就我一个人在。”
章曾琦即使在，张满也觉得还差一些，一寝室四个人，他自觉跟顾陈阳玩得最好。
顾陈阳这么一想，也觉得张满挺可怜的，就跟留守儿童似的，他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慰道：“别贫，努努力，等你找到女朋友就不寂寞了，说不定那时候还嫌弃我们碍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