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去哪儿?”
“接了一部戏,跟导演去外地取景。”
“上次的事,拖累你了,还没有机会跟你说声抱歉,现在还好吗?”
“唉,没事,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谁叫我运气当头。也就这样吧,不就当不上主角,有什么大不了,我又不是不行。”林桢无所谓地说。
说实话,赵光景觉得林桢是有实力的,只是运气太差。
“祝你好运。”
“承你吉言。”
两人相视而笑。
笑归笑,林桢仔细打量赵光景,总觉得他有点不太一样了,气势没那么逼人,温和了点。笑着说再见,他看着赵光景走向车门,打开,坐上去,降下车窗,抽出一支烟点着。一阵秋风吹来,卷起地上几片刚掉的枯叶,场面有点凄清。
为什么气势没那么逼人?
大概是因为脸上多了几分忧郁吧。
林桢出于职业习惯,观察了一会儿。
赵光景掐灭烟准备开走,往这边看见林桢还在,愣了一下,升起车窗离开。
话说那头,徐灿早上过来敲了好一会儿门没人应,打赵方电话显示用户已关机。他在楼下喊到口干,正想抽出小锤子破窗而入,谁知这片区的保安早已经盯上他。
无奈,他只好坐在门前台阶瞎等,太阳慢慢升到中天,肚子咕咕咕叫起来。他以手遮眼左瞧右望,都没有人回来。咬咬牙,托小弟去要赵光景手机号码,拨出去。
“您好,我是赵光景,请……”
“好你个头,一点也不好。姓赵的你们去哪了,快点给我回来!老子饿扁了,在门口吹了一早上的风。”
“……徐、少?”
“除了我本人还有谁,有这么迷人的声线气质?”
“今天早上赵方带吉吉上飞机,去棉城了,以后不会再回来。”
“……”
徐灿哑声了。
“他没告诉你吗?”
沉默了一会儿,徐灿说:“说了啊,我只是忘记了。我还忘记了,他跟我说去了棉城哪儿,你发个地址给我。”
赵光景察觉到异常,“他没跟你说?”
“说了,你烦不烦!”徐灿突然大吼,猛地收线挂断电话,将手机摔出去,力气之大,将电池也摔出来。他还不解气,冲过去踩踩踩,“踩死踩死,骗我骗我!”
他把买给吉吉的一套衣服用力扯烂,丢进垃圾桶!往上“呸”了一口。
那个盯着他的保安神情更加警惕,徐灿路过时,竖起一根中指。走啊走,走了很远。过了一会儿,那个保安看见徐灿走回来,在草坪上捡起破手机,捣鼓了一番,隐约听到:“国产机就是耐摔,用啥劳什子苹果。”
“你老看我干嘛?”徐灿抬头瞪了那年轻保安一眼,凶道:“你喜欢我啊?”
保安翻了一个“有病,变态”的眼神给他。
徐灿先是打了赵方电话,还是没人接。
然后打给赵光景。
“您好……”
“好尼玛,喂,姓赵的,发来,赵方在棉城的地址。”
“你自己问他要。”
“我这不是联系不上他吗?要得到,老子用得着低声下气问你?到底给不给,痛快点。”
“我也不知道,你去问方悬。方悬的联系方式你有吗?”
“你不知道,怎么做人弟弟的。没有,我跟方悬不熟。”
“137XXXXXXXX。”
“等等,137啥?”
赵光景重复了一遍。
“挂了。”
赵光景听到徐灿说了这两字,电话“嘟嘟嘟”挂了。他想,难道他们吵架了?他忽略掉心里闪过的一丝窃喜,埋头工作。
晚上回到别墅,黑乎乎,冷冷清清,也没人给他做饭。他开了灯,关上门,上楼洗漱,换一套休闲家居服。
冰箱里有赵方昨天买的菜和肉,他先去厨房淘了一个人的米,放电饭煲里蒸煮,摘菜洗菜,捞起来沥干备用。菜篮是赵方买的,还有许多调味料,碗柜里赵方的碗筷、吉吉的小碗小勺也还在。
他做好饭菜,端到沙发边的矮桌吃,打开电视,正在播放的,还是赵方一直追着的七点档剧场。他拿遥控器换台,调到体育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