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请的保安那都是退伍兵,揍人那是真揍。
我们就是陪客人玩玩儿。”
雁椿问:“陪客人玩?”
“对啊,这种地方吧,总有人想释放一下压力,打个人什么的,我们就配合一下,和他们打,让着,挨几拳也没事,真出事了才轮到保安上来收拾。
哎你不知道?”
雁椿确实不知道。
但那一刻他感到的不是愤怒和害怕,而是兴奋。
不过当时他对这种兴奋尚无概念,找到常睿,常睿有点尴尬,“对,巡场就是那样,但你信哥,哥绝对没有害你的意思,哥在这里也只是个领班,巡场的工资高,哥不是也想你多赚点钱吗?你能打,应付小鱼小虾没问题,我也是考虑过的……”
雁椿打断常睿,“谢了,我就问问,没有怪你的意思。”
常睿松口气,“那你还干吗?”
“干啊,怎么不干?”雁椿毫不掩饰兴奋,倒是常睿对他的积极有些吃惊,给他打预防针,“你现在还是学生,能不打还是别打,处理不来就叫保安。”
这话雁椿根本没听进去,每个周五周六,他就像猎手一般,在夜场里搜寻猎物。
拳头撞向别人的骨骼和自己的内脏被膝盖撞击,竟然都能带给他欢愉和轻松的情绪,他放肆地打,放肆地笑,以为那不过是在长期压抑下的释放。
他身上开始有伤叠着伤,碰一下就痛,好在有衣服挡着,不注意也露不出来。
但天气渐渐热起来,高一年级统一换了短袖校服,他手上的伤就藏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雁:他好像比我biantai?荆:被你逼的。
今明后连更三天,之后恢复隔日更
第9章 到底在兴奋什么呢
这半学期被雁椿藏得严实的不止身上的伤,还有他整个人。
在一中这种遍地精英的地方,他从不打算让自己过于突出。
常年在底层摸爬滚打,他早就清楚一个道理,当你没有傲视众生的资本时,越不起眼越容易安全地活下去。
开学时,大家还因为他的外表和名字讨论过他,但第一次月考之后,他排名全班倒数第十二,关于他的讨论便渐渐平息。
尖子生们终于发现,他这个转校生的到来不会对他们产生太大的威胁。
倒数第十二这排名着实有些丢人,但雁椿自己还算满意。
在一中理科实验班,即便是倒数第一,那也是远超重本线的。
他从来没想过挤进前十,只需要慢慢进步,高考时冲到中上,名校就没有问题了。
如果不是他一时脑抽,给自己改名雁寒屿,他的存在感恐怕还要更低一些。
“你周末怎么不来上自习?”早读后有二十分钟休息,李华一边啃面包一边说:“你月考比期中考试还退步了两名。”
李华是典型的实验班学生,几乎所有时间都拿来学习了,以前将雁椿视作对手,做什么题看什么书都遮遮掩掩的,后来发现雁椿威胁不到他,才开始想帮雁椿一把。
雁椿心里好笑。
他在一中考了三次,起起伏伏,自己都没算退步了几名,同桌居然记得。
“我回家了。”
不想说打工的事,雁椿随便找了个理由,“我家不在主城嘛。”
李华继续唠叨:“但你这样很浪费时间。
是我我就不回家……”
荆寒屿正巧经过,听见这话,看了雁椿一眼。
李华大声喊:“荆哥!”
荆寒屿嗯了声,回到自己座位上。
雁椿没由来地紧张了一会儿。
他和荆寒屿接触不多,荆寒屿也没像转学第一天那样和他吃饭。
但在这个班上乃至整个一中,荆寒屿是唯一一个知道他童年的人。
这种感觉很微妙,他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怕荆寒屿,但为什么怕,他也说不清楚。
就像刚才,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跟李华说自己周末回家了,但被荆寒屿听见,他就没那么自在。
上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
体育课弥足珍贵,第四节课一下,男生就冲出教室。
雁椿却不是很想参加。
他腹部和后背的淤伤还没好,打球的话免不了被撞着,而且他肩膀上也有伤,被短袖挡住了,袖子如果拉扯一下,就看得见。
“怎么不走?”教室只剩几个女生,荆寒屿不知为什么去而复返,停在雁椿桌前。
“我……”雁椿赶忙扯过月考试卷,“我考得不好,想分析一下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