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沉没_作者:初禾(65)

2021-05-19 初禾

  幸亏手环没有播报他的实时心率体温情绪,也没问雁椿,你在干什么?

  雁椿想起手环时,它已经休眠了,看来屿为在保护隐私这方面果真不是随便说说。

  接下去几天,雁椿和荆寒屿在支队都没什么交集,雁椿还被叶究拉着出了一趟三天的差。

  不过刚一回来,荆寒屿就等着他了。

  “好久不见,雁老师。”

  雁椿近来有件无法对任何人提及的事他本能地渴望荆寒屿。

  接受治疗时,雁椿事无巨细都要对卡尔通博士、言朗昭倾述。

  他成了一个透明的箱子,展示着其中的邪恶。

  但这件事他谁也不能说。

  荆寒屿点起了他的一簇火,他在每个睡不着的夜晚拙劣地模仿荆寒屿。

  可总是不满足。

  看见荆寒屿和荆寒屿的车,雁椿无奈地发现,自己居然松了一口气。

  原来长达十年的克制,还是没有改变他对荆寒屿的低劣。

  “萄喜乡条件不怎么好,很累吧?”车开出一段后,荆寒屿说。

  雁椿这次去的正是骊海市最偏远的萄喜乡,但雁椿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出外勤从不叫累。

  让他略感落差的是,荆寒屿知道他在什么地方,而他对荆寒屿这几天的安排一无所知。

  “还行,习惯了。”

  雁椿想了想问:“你呢?在忙什么?”

  左边传来低笑,“关心我?”

  雁椿看侧面的车窗,“礼尚往来。”

  “索尚一堆麻烦事。”

  荆寒屿说:“你应该没什么兴趣。”

  雁椿确实对索尚集团没兴趣,而且知道屿为科技和索尚无关,是荆寒屿和李江炀白手起家创办的。

  他好奇的只是,荆寒屿怎么又和索尚扯上关系了?没记错的话,荆寒屿上次去应酬后说想到了一个恶心的人,那这次呢?

  工作原因,雁椿对旁人的情绪很敏感,荆寒屿此时应该是不大愉快的。

  是因为应酬?还是某个特殊的人?

  “你上次说的是谁?”雁椿问:“恶心的人。”

  荆寒屿冷声道:“挺多。”

  “你找我吃饭那次。”

  荆寒屿想了会儿,“荆飞雄。

  记得吗?”

  雁椿眼神也是一冷,“他啊。”

  荆家的人,雁椿记得的不多,但荆飞雄怎么都不会忘。

  堂表哥那件事荆寒屿怀疑是有人在背后唆使,李万冰被人利用了。

  但荆寒屿没说怀疑谁,雁椿自己打听到,荆寒屿有个堂哥叫荆飞雄,商学院大二,准备出国,其父是荆重言的三弟。

  荆家的小辈里,荆飞雄暂时最受器重。

  之所以说是暂时,是因为荆寒屿还在念高中。

  荆飞雄样样出众,亏就亏在不是荆重言的儿子,他那醉心艺术的爹对家族生意毫无兴趣,拖了他的后腿。

  雁椿觉得,荆飞雄最有可能将荆寒屿当做眼中钉。

  与爱情一同觉醒的是独占欲和保护欲,高二下学期,雁椿俨然荆寒屿身边的护花使者,空闲时他琢磨出了好几种收拾荆飞雄的方法,无一不和虐待有关。

  但一想到荆寒屿不喜欢他那样,他便迟迟没有动手。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锁定荆飞雄时,这个狡猾的男人也注意到了他这太容易了,荆寒屿自幼与家人不亲,走得近的不过卓家和许家的小子,身边突然多了个男生,瞎子才看不见。

  李万冰已经被送到国外,荆重言拿他敲警钟谁动荆寒屿,下场只会比李万冰更惨。

  但荆重言从没说过,荆寒屿旁边的小喽也不能动。

  聪明如荆飞雄,很容易就明白,荆重言任由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跟着荆寒屿,是方便“有心人”出气。

  雁椿在跟踪荆飞雄时,被“请”到会所。

  荆飞雄个头很高,却瘦削,戴着细边眼镜,像个阴沉的瘾君子。

  “寒屿让你来的?”荆飞雄说话时,身后一小弟上前,粗暴地抓住雁椿的头发。

  雁椿在荆寒屿面前装得乖巧,本性却与胆怯良善无关,会所里诡异的气氛和光线恰好催动着他的暴虐,他阴鸷地笑道:“上次是李万冰,这次是你,人荆寒屿理你们吗?”

  荆飞雄似是有些许不解,但对这样一个镇里来的穷学生实在是没什么可说,直接就让人灌酒,“上刑”。

  原话是“给点颜色瞧瞧”。

  疼痛雁椿倒是不怕,哪怕是刀子在他咽喉上摩挲,他也只是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