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对他的酒后行为一无所知_作者:客柞(55)

  电影里的人喊就算了,旁边还有人喊得比电影里的人喊得更大声更吓人。

  云野迷迷糊糊,脑袋点下来下一秒就要睡过去了的时候,忽地被一阵惊呼声吓醒过来,整个人一抖,重心不稳地往旁边倒去,一只手按在了瑜伽垫上。

  垫子有点膈,温度也比他的手温度要高一点。

  云野觉得好神奇,那比电影有意思多了,于是他低下头,朝触感神奇的“垫子”看去。

  入眼才发现,原来不是按在了垫子上,是按在了一只大手上。

  那只大手撑着平放在垫子上,手臂露出一截,能看到紧绷的手臂线条。

  云野只看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陈铭辰的手。

  因为他不知道偷看过多少遍,甚至人生的第一场少男梦,那只手就已经在他的梦里干尽了坏事。

  真坏,他在说他自己。

  就比如现在,他坏心眼地就是要把手压在那只手上面。

  要动就让那只手的主人动,反正他不动。

  然而过去好久,那只手的主人也没动,反倒是悄无声息地舒展开一些手掌,让他按得舒服。

  云野晕乎乎地盯着看了半天,开始企图蹬鼻子上脸。

  他其实已经有一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了。

  如果是在梦里,他按着的早就不只是这一只手了,但他记得,他好像喝了点酒,所以不太确定是不是在梦里,保险起见,还是先对这只手下手好了。

  又是他又怂又大胆地抬起压在陈铭辰手背上的手,十分不讲理地将陈铭辰的手拉起来,把自己的另一只手塞到底下,和陈铭辰的手十指相扣住以后,才松开。

  其实不能算是十指相扣,因为陈铭辰的手指是舒展开的,五指扣住的只有他自己的手。

  有那么一点点小遗憾,不过他是一个懂得满足的人。

  他正晃晃脑袋这么自我安慰的时候,被他握住的手忽然收拢,反扣住了他的手,紧跟着那只手调转了位置,将云野的手换到了上面,把自己的压在下面后,才安静着没有再动作了。

  云野有些楞地眨眨眼睛,盯着两个人终于真正意义上十指相扣的手好半晌,脑袋一磕,抵到了陈铭辰的肩头上。

  是梦啊。

  早知道是梦,就占大便宜了。

  可他现在太困了,占不动大便宜了,他好像得进入梦中梦了。

  迷迷糊糊地想着,他脑袋一歪,就靠在陈铭辰的肩头上闭上了眼睛。

  云野整个人除了和陈铭辰拉在一起的手,就脑袋磕了那么一点在陈铭辰的肩头上。

  睡着后整个人无法再保持平稳,眼看着要往后栽去,陈铭辰及时伸出手,将云野拉到了自己身边,让他整个人靠着自己。

  从云野要看杯子里的酒往前栽开始,陈铭辰的注意力就已经不在电影上了,因此云野的每一个小动作他都收在眼底。

  青年一如往常地醉了就变得嗜睡。

  电影已经进行到后半程,顾亨玉嗓子叫哑了,慢慢也有点叫不动了。

  陈铭辰垂眸观察了云野半晌,见云野睡得的确熟,便调整了一下坐姿,尽量让云野睡得舒服一点后,才扭回头继续看向电影屏幕。

  半个小时以后,电影在阴森的片尾曲中结束。

  一片黑暗里,顾亨玉跟整个人刚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无力地哑着嗓子感慨:“太吓人了,我以后再也不要看恐怖片了。”

  席贝楠在他旁边木着一张脸揉了揉被摧残得发痛的耳朵:“谢天谢地,终于结束了,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这句话,我再也不想有第二次和你一起看恐怖片的可能了,还好我们是在熄灯前看的电影,不然你这个尖叫分贝,分分钟被全楼投诉。”

  两个人都跟打了一场大仗一样,席贝楠率先起身,打算去开宿舍的灯,结果刚一转身,就看到云野正半靠在陈铭辰怀里。

  他明显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发现云野似乎是闭着眼睛的,便开口问了一句:“小野睡着了?”

  陈铭辰应了一声:“嗯,不小心酒喝多了。”

  席贝楠扶了扶眼镜,再次忍不住吐槽:“还怪顾亨玉,看个电影给人添酒跟添茶一样。”

  顾亨玉缓过劲来,看了眼熟睡的云野,这点倒是没反驳,嘿嘿笑了两声:“这不正好嘛,小野可以直接睡了,我们也别开灯了吧,东西放着明天收拾,反正也十点了,洗洗躺床吧。”

  他说着,伸了个懒腰问陈铭辰:“老陈,我跟你搭把手把小野扶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