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叫我奶团子_作者:夂槿(192)

  韩懿瞬间就更急了。

  这小孩,到底听明白没,怎么完全没有危机感!

  他急得都想上手晃阮眠脑袋了,堪堪忍住,又加重语气问了遍:“你真明白我意思了吗?”

  阮眠这次没犹豫,干脆点了头,肯定道:“明白了!”

  “那你就没什么想说的?”韩懿暴躁吸了口烟,“怎么还傻乎乎发愣。”

  阮眠眼神又开始发飘了,半晌,他手指下意识攥住了衣服下摆,又用脚尖蹭了蹭地面,才声音很小,语气却挺冲地回答:“谁……谁发愣了!我就是在想,在想,那还挺刺激的……”

  韩懿:“…………?”

  韩懿险些被烟头烫到了手,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愣愣反问:“刺激?你是说,你觉得,觉得薄狗真失控了,很刺激?”

  阮眠这下不回答了,只是耳朵尖更烧红了些,算是无声默认。

  韩懿又猛吸了大口烟,心累到说不出话来。

  敢情他在这,像个老妈子似的操心操个半死,生怕自己媳妇儿的好朋友被薄狗吃得渣都不剩,结果人家竟然觉得刺激??

  真不愧是薄狗找的对象,真丘之貉,不是家人,不进家门!

  阮眠又等了等,没再等到韩懿讲话,他忍不住问道:“你还有话要和我说吗?我想去找薄砚。”

  韩懿侧头看了他两眼,嘴巴张开又闭上,最后只是又叹了口气,无奈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话说了,要找赶紧走。

  就十分沧桑。

  阮眠唇角翘起来,冲韩懿笑了下,就心急火燎转身往露台外跑。

  从始至终没看过于冰眼。

  他跑了两步,又听韩懿在他身后叫了声:“哎等下。”

  阮眠脚步顿住,回头看他,眼底全是焦急,催促道:“怎么了?”

  韩懿无奈叮嘱:“问服务生要管烫伤膏带回房间。”

  阮眠愣了下,他以为薄砚回房间就肯定会要烫伤膏的……

  就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般,韩懿又说:“不信你自己回去看。”

  阮眠抿了抿唇,没再回答,转身跑了。

  虽然他想不明白薄砚为什么不涂药膏,但还是很相信韩懿的话的。

  毕竟其实说实话,韩懿认识薄砚的时间比他久多了,互相是真的很熟悉。

  熟悉到韩懿知道很多阮眠不知道的,包括……

  包括薄砚的游戏搭档是谁。

  意识到自己的思维又不自觉发散到了这个问题上,阮眠用力甩了甩脑袋,企图把它暂时抛开。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问态度很好的服务员小姐姐要到了烫伤膏,阮眠路小跑回了他和薄砚的房间。

  在厚重的房门前站定,喘了两口气,阮眠才抬手,敲了敲门。

  过了两秒,房间内传出薄砚的声音,只有很冷漠的个字:“谁?”

  大概是因为隔着扇厚重的门,薄砚的嗓音听起来比平时要更沉些,重重压在阮眠心上。

  “薄砚,开门,”阮眠忙道,“是我。”

  房间内铺着厚软的地毯,踩起来没有声音,因此阮眠听不到薄砚的脚步声。

  只能默默等在门口。

  等了阵,正当他想再敲次门的时候,房门终于被从里面拉开了。

  可却只开了条缝,而且……

  而且竟然还栓着防盗栓!

  耳畔又骤然响起韩懿的话:“他这么做,只是在保护你,他是怕自己失控。”

  阮眠盯着那个防盗栓看了两秒,说不上心尖泛起的是个什么滋味,总之就是觉得很闷。

  因为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明白这个防盗栓的作用,并不是在“防”他,而是薄砚在“防”自己。

  薄砚就像头在理智坍塌边缘,下秒就要因为本能冲出牢笼的凶兽,克制,却又近乎残忍地,做着最后的努力,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本性。

  阮眠深吸了口气,抬手拽了拽防盗栓的锁链,急道:“快开门,让我进去。”

  薄砚却并没有动,他只是垂眸看着阮眠,低声问:“不是说了,让你不用跟回来么?”

  阮眠立刻举起了手里的烫伤膏,利落答道:“回来给你涂药。”

  薄砚眸色微动了动,但还是冷声道:“不用,冷水冲过就够了。”

  韩懿说得没错,薄砚是真的没涂药膏。

  换句话说,他是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上有没有伤。

  就好像无痛觉样。

  但薄砚不在意,阮眠不可能不在意。

  阮眠完全没有走的意思,他眉毛皱了皱,语气变得有点凶,“赶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