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了?”手机的光亮又把我的思绪给拉回来。
“嗯,有点困了。”我在打这几个字的时候感觉自己的手都在颤抖,我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我回避着他的那个问题,又防止他再问什么我连忙说要睡觉了,让他也早点睡,然后赶忙放下手机。躺在床上,寝室里很安静,静得我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就这样,这天晚上我辗转反侧根本就睡不着。当时的我想如果我们就以这种相处模式相处,应该也是可以的。
第6章 第六章 奢求
我以为可以一直和他保持不远不近的关系,我以为我可以永远在他背后默默注视他,我以为这样我就可以知足,但人总是贪婪的,总想得到更多,对待感情也是如此。
大一的学期就这样过去了,大二一开学没多久,迎来的就是校运会。我是外语学院的,众所周知,外院的男生特别稀少,我们英语专业有十个班,每班男生平均3、4个,运动会一直是我们学院的弱势,成绩总是在倒数第一第二徘徊。负责的体育部长也是很焦急。那天突然接到电话,千叮咛万嘱咐地要我一定要参加1500,说是看了我的成绩还是可以的,以及一大堆为学院争光的客套话,我也就答应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朱宇捷,跟他说了这件事,问他运动会的时候可不可以看我比赛,他答应了。但是运动会那天,直到1500米结束我都没有看到他的踪影。心中的失落可想而知。
跑完1500,我们有四个小组,每个小组八个人,我在我们一组跑了第一名。后来,体育部长又跑过来,拜托我一定要参加接下来的4x400米,因为实在没人了。我本来不想答应,因为根本一点心情都没有。突然,陈诚拿着我的手机说有电话,我看到了来电是他,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赶忙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他很急,说昨天玩得太久,结果睡过了头,问我人在哪里,比赛是不是结束了?我告诉他我还有最后一场4x400米,他马上说我就在操场了你在哪儿呢,我说我在足球架旁边,你在哪里。
他说:“我就在从商广出来的那个入口,…” 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一个穿着暗黄色卫衣的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早饭,那个样子的他,早就把我心里的失落感全部扫去。
看着他朝我跑过来的样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头发软软的。
“哎,别像摸小狗呀!”他的嘴角还粘着一点刚吃过的面包屑,我笑了笑,问他:“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答应过的肯定会来的,你……”
“许家翼,赶快赶快准备,400快开始了。”不等朱宇捷说完我们体育部长就急匆匆赶过来,然后把我拉走,和其他一起跑400米的同学紧急商量。
我说我跑第一棒吧,因为我接棒不是很好,但是我反应还是快的。另外的同学也是商量了一下,然后开始做准备。在跑道上准备的时候我的心一直砰砰跳,我朝朱宇捷站的地方看去,他实在是太显眼了,黄色的卫衣让我一眼就看到他,他也看着我,然后朝我笑笑,嘴动了动,我看出来他在对我说加油。我假装淡定地朝他比了个耶的手势,然后就听见体育老师一声,“各就各位—”我赶忙蹲下,”预备—” “砰!”
枪打响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血液都快沸腾了。身体先于头脑做出了反应。我知道,他在看着我,我知道,我要发挥到最棒的水平让他看,那个我喜欢的人,那个我暗恋着的人,那个我不能对他说喜欢的人。
后来,我是第一个交棒的人,到达终点的时候,有人扶着我,有人给我递水。其实我真的没什么事,就是有点喘不过气。我看到他一直站在我旁边,朝着我笑,那个时候心里仿佛有一股暖流流过心田,很暖很温馨。
那一年,我们外院打破了5年垫底的噩梦,而且挤进学院第四名,书记很开心,发言的时候都能感到她的喜悦。
我站在队伍的前面,看到了远处的他,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身上,仿佛天使。我告诉自己,就这样吧,就这样以朋友的名义在他身边,就让我这样陪着他,不,应该是就让他这样陪着我,到毕业的那天,真的足够了。
然而,我想错了,我似乎低估了自己的感觉,也似乎高估了自己的包容心,有些事情直到发生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所谓的妥协,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