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让整个城市陷入了吵闹的状态,干热变成了湿热,雨珠好像要渗透进人的身体里,母亲开始讨厌雨天,她生完向裴后只能躺在床上,按着酸痛的骨头,没完没了地同向国吵架。
“傻逼吧你,下雨可能是因为老天爷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婴儿,感动哭了。”梁彰手握成拳头,往向裴肩上来了一记,“别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向裴忍着笑看了梁彰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那晚还打雷,导致我现在很怕打雷。”
梁彰扣好头盔,厚重的头盔掩住了他带笑的眼睛:“你还有怕的东西?”
向裴答非所问道:“我又不是怪物,有怕的东西很正常好吧。”
他说着跨上摩托,背弯曲起来,双手握住车把。
梁彰很自然地抱着他腰,感谢摩托车的存在,让他每天都能光明正大抱住向裴。
你在我心里就是很无敌的存在,梁彰在心里默念,嘴上却说:“怕打雷?好像小女生哦。”
向裴本来准备好发动车子,闻言转过头来,头盔和梁彰的头盔撞在一起,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梁彰毫无戒备,心里猛震了几下,惊叹差点没从嘴巴里跑出来。此刻向裴的嘴巴也对着梁彰的嘴巴,隔着头盔,却给梁彰接吻的错觉。
“干嘛...啊?”
向裴的眼睛眯起来,应该是在笑,他只有笑起来眼尾是上挑的。
“你说我像小女生?”
不能让向裴看出梁彰的不淡定,他装模作样地回呛过去:“怎么样啊,小妹妹?”
向裴的笑声从头盔里溜了出来,钻进梁彰的耳朵,他感到身体有些酥麻,是梦里熟悉的感觉。
“抱紧我。”向裴扭过头,摩托车发出巨大的声响。
很快梁彰就知道向裴让他“抱紧他”是什么意思了。
仿佛是为了惩罚梁彰叫他小妹妹,向裴开得又猛又快,没给梁彰一点喘息的机会,梁彰耳里全是衣服被风吹得鼓起来的声音,好似世界在他眼前一点点爆炸。向裴脊背上的骨头在白色的衣服里印出痕迹,衣服被洗得皱巴巴。
梁彰收紧环在向裴腰间的手,前方全是车。
“怕吗!”迎着风,向裴吼道。
“谁怕谁孙子!”梁彰不服输地回答,仿佛为了印证他的不怕,他松开了手。
“傻仔,叫你抱着我!不要命了?!”
这到底是谁不要命?
车速不断加快,街边的树、房屋好像都被甩了出去,就跟丢垃圾一样。
向裴可能是疯了,除了上次飙车,他没这么野过。上次是在空荡的马路上飙车,现在路上全是来来往往的汽车,出事的概率大大增加,梁彰在狂吼的风中断断续续听到了后面的警笛声。
“靠!向裴!有交警跟过来了!”
“不碍事。”
向裴的车技是一流的,三两下就把交警甩在了身后,他找了个没人的巷子,把车靠墙停住。
梁彰弓着背,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气,平息了好一会开口道:“你疯了吗?”
向裴笑笑,对此评价不予置评:“叫声哥来听听?”
“没搞错吧?我可比你大,没让你叫我哥已经很不错了。”
“就大几个月而已,我马上也要十七了。”
“幼稚。”
“不叫我一会还那样开。”
梁彰耸耸肩,表示不屑:“我自己走路过去,反正离酒吧没多远了。”
“我刚刚绕了路。”
梁彰歪着头看着向裴,意外发觉出向裴的孩子气。
脑海中闪过三个字,梁彰抿嘴笑了笑,张开嘴唇叫道:“向叔叔。”
向裴蹙眉:“又跟着乱叫?”
“他们不都这样叫你吗?”
“你不能叫。”
梁彰有点不乐意,辛愉天天叫向裴向叔叔,他也从来没说过什么,感觉就是默认了。
他嘟起嘴,不高兴都写脸上了:“为什么我不能叫?”
向裴没说话,心里有点怪。
游景他们都叫他向叔叔,更多是调侃的意思,不着调地表现他心里年龄跟实际年龄完全不符,他每次听听就过去了,压根没往心上去。
但是梁彰叫他向叔叔,感觉就很怪异,那滋味跟游景他们完全不一样,可他又形容不出来。
向裴突然耳根就有些发热,他抬手碰了碰,上面果然很烫。
到酒吧时间还很早,向裴他们去底下的地下室练歌。
酒吧下面有个地下室,很宽,摆放了很多杂物,不过还是有很大一片空出来的地方,正好给向裴他们做练习的场地,陈召南也能放心练架子鼓,不用怕打扰到别人。之前梁彰还奇怪向裴有时一大早就背着吉他出门是干什么,原来就是跑这儿练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