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社会里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全与他人无关。斐宁从小身处大家庭,更是深知这个道理。各种亲戚朋友,社交网络错综复杂,要脱离群众难上加难,那些个三观从小就受到了影响。
他们两个的家庭背景不同,关于这种亲戚羁绊的想法也难以一致,斐宁预示到多说或许无益,是他该想办法去平衡家庭与爱情,便也适时闭嘴。
斐宁在高梧手上一笔一划端正地写了一句话。
你的生活与我有关。
这段路程挺短的,公交弯过几道弯,又直行过几条直路,不久就到达了高铁站。高梧斐宁刚下车,在门口吹了一会风,斐宁就差不多该上车了。
“时间不早了,我走了。”斐宁说。
离发车时间还有十五分钟。前面不远处就是进站安检处,今天人流量不多,连队也不用排。
“嗯,一路顺风。”高梧把行李箱递给斐宁。
刚才那朵绣球花被高梧别在了行李箱上,斐宁接回行李箱后把小花重新放到高梧手上,像和朋友告别一样拥抱了高梧: “记得想我。”
高梧轻声答应了:“上车后给我发个信息。”
“好的,快回去吧。”斐宁笑了笑,松开了手。
候车区在三楼,斐宁进站安检后,两人就看不见彼此了。
一直等到看不见斐宁身影了,高梧才转身离去;到斐宁给他发消息时,他刚好踏上了回校的公交车。
昨晚张敖年打游戏打得有点激动,玩到凌晨两三点才睡觉,键盘的声音噼里啪啦地响了半宿。
平时这些杂音之下,高梧还是睡的着的。但昨晚睡得不太好,一直迷迷糊糊,连梦里都有张敖年手打键盘的声。
睡不好,白天注意力也难以集中。站着比坐着提神些,高梧就站在车厢中间一直愣神。
下一站是巴拉巴拉,汽车终点站为巴拉巴拉,高梧愣到一个字都没听清,却在离学校还剩下不远的时候醒过神来,望了一眼电子显示屏。
准备到了。不知道斐宁到哪了。
高梧刚打算拿出手机来看看,公交就驶入了车站。于是掏了一半的手机又被塞回到口袋里。
下车时候突然看到自己手上的那朵花,高梧蓦地笑了。
回到宿舍后,高梧把花放在了桌面一角,才拿出手机看。
看这个时间,斐宁应该还没下车。又点开消息列表,有两条斐宁发来的消息。
- 票买晚了,只买了无座票,站了半天,在线等一个座位
斐宁还发来了高铁上的照片,站着的人也不少。
高梧又把花放到斐宁座位上,把手也放到凳子上,拍了一张照片过去。
- 位置挺多的,过来坐。
高梧发过去消息后,斐宁没有立刻回复。高梧等了一分钟,又切换到其它APP。过了几分钟又切回来,斐宁还是没有回复。
啧。
作者有话说:
《方向》许巍
第65章 我还年轻 我还年轻
“来,走一杯。”斐行鸿举起樽装啤酒说。
黄色的灯光照亮了街道,店里烧烤的香味涌上夜空。斐宁举起酒杯和旁边的堂哥碰了碰杯,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
“鸿哥,新工作有着落了没有?”堂哥二号干掉了一瓶啤酒,又拿起瓶新的喝。
“没,你要是你有什么好工作记得介绍介绍我。”斐行鸿从碟子上挑了串鸡胗吃。表情上乐呵呵的,还处于刚辞职的兴奋期,一心只觉得解脱了。
“鸿哥怎么辞职了?我记得你那时候还说工资可观。”斐宁今天和几个堂哥一起出来吃夜宵,刚给高梧发了两条消息就又投入到了瞎侃大宴中。
这几个哥儿平时也不是每天都联系,斐宁在外地上学,资讯有所延迟。
“年底了,实在熬不住,自打国庆之后,几乎每天都在加班,说996都算轻的,一周六天,每天加班到凌晨,熬到地铁收工我都没收工。”斐行鸿摆摆手,提起那个公司连眉头都皱了起来,“刚开始实习那阵好好的,到了年底,大活堆着来,忙都忙不完。”
堂哥二号囫囵灌了半瓶啤酒才一抹嘴乐着开口:“我那公司你又不是不知道,搞软件开发,一样天天加班。”
“也是。”斐行鸿想起堂哥二号虽然没有加班到凌晨,但基本隔三差五出差、加班到七八点是常事。
“你辞职这事伯爷伯娘怎么说?”堂哥三号出声。
“也就这样,我妈一开始也觉得我这工作不错,看我天天加班也劝我换份工。”斐行鸿身子朝后把椅子往后退了一点,拿着一串羊肉翘起二郎腿说,“快过年了,等过了年我再找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