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仅有脸有身材,还有一个有钱的爹,你能跟她比?”
“擦,别提了,提起来就伤心,不过我还听说严景庭也来了,怎么没见他人?”
“谁知道呢,保不准去会哪个小情人了吧,你懂的,这有钱男人都喜欢家里养着,外面供着的。”
说罢,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低低笑了起来。
宋川瞥了一眼面前的当事人,对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被人在背后议论能做到面色不改,不禁让人佩服,但是更让宋川佩服的还是外面这位小哥,可真会猜,一猜一个准儿。
宋川挣扎了两下,严景庭为了禁锢住宋川,往他身上靠了靠,两个人就差一点就能亲上,宋川耳朵一热,把脸往旁边一撇:“别离我这么近。”
门外的人脚步忽然停了,只听得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道:“什么声音?”
宋川吓得一抖,后背冷汗都出来了,一个腿软差点跪在地上。他瞪了严景庭一眼,呼吸都紊乱了起来,对方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心虚,反而一个低头直接吻住了他的嘴。
!!!
宋川现在连动都不敢动,对方就借着他不敢动,肆无忌惮。
这叫趁人之危吧?
是吧?是吧!
外面一阵短暂的安静,两个人似乎在仔细听声音,过了一会儿,又传来一声:“你听错了吧,没什么声音。”
第一个声音顿了顿,有些怀疑地说道:“还真没有,可能是最近我太忙,幻听了。”外面是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还有断断续续的水流声,宋川和严景庭和外面只隔着一扇薄薄的门,只要外面的人只要仔细观察一下,甚至蹲下来身子就能看到这个隔间里有两双脚。
宋川被吻着不敢动弹,更不敢发出声音,严景庭就仗着宋川不敢出声,一直横行霸道。
宋川被憋得脸通红,挣扎不得。
直到外面的人声音渐渐弱了,一声关门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宋川反过来往严景庭的唇上狠狠一咬,对方吃痛松开,他这才从隔间里掏出来。
宋川用力地在洗手台上抹了几把嘴,就差啐他一口:“你怎么这么无耻。”
严景庭并未接他的话,唇上被咬破了皮,他用大拇指轻轻一擦,并未见血:“我还是刚才的条件,做我的情人,资源,房子,都是你的。”
严景庭这一字一句的无疑都是在一点一点碾碎宋川的尊严,他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垂眼看着宋川,唇角带笑,眼底却丝毫感情都无,那种表情明显就是自认为自己已经给了足够的好处,宋川应该爬到他面前拽着他的裤脚卑微跪谢。
宋川冷笑着质问:“当初我跟在你身边五年,你不是很嫌弃我吗?那你现在又图我什么?”
这句话问得严景庭愣了一愣,他复又笑道:“我需要一个情人,而你很乖,也不会吵闹,更重要的是,对我没有任何威胁。”
很乖?
他找上自己当情人,只是因为他很乖。
与爱无关。
宋川被这一句话彻底伤透了心,他闭上眼,不让自己在严景庭面前流泪。
“你滚。”
这两个字,已经用尽了他的力气。
严景庭慢条斯理地整理褶皱好了的衣服,又恢复了那副衣冠禽兽的模样,在宋川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我等你联系。”
湿润的呼吸滑过宋川的耳廓,痒得他一个激灵,等到再次睁开眼,只看到了门一开一合,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口。
不一会儿,宋川听到齐千宸微微有些嗔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他并没有听到严景庭的回话,只听得皮鞋和地板的碰撞的声音逐渐变远,还伴随着女人高跟鞋的急促的哒哒声,直到声音消失,宋川这才走出了门。
大厅外这一对宛若佳偶天成的男女相互挽着手臂,在周围路人艳羡而又八卦的眼神里上了车,男人贴心地给女人打开了车门,一手挡住车顶,避免女人被碰到。女人微微笑着,冲周围的路人们挥手再见,一举一动,无比优雅。
严景庭把他和齐千宸塑造成阳光下最令人羡慕祝福的男女朋友,却想让宋川去做阴沟里最为肮脏的第三者。
宋川站在拐角后,顺着墙壁缓缓地蹲在了地上,外面那些尖叫惊呼还有快门咔嚓咔嚓的热闹和他仿佛隔了一道屏障,屏障的那边是阳光和喧嚣,屏障的这边是绝望和深渊。
只有一个人孤独地下坠,他不是没有挣扎过,而挣扎的后果却是被吞噬得越来越深,直到黑暗笼罩住了他的全部,最后一缕阳光被遮掩殆尽,他这才感觉到了什么叫彻骨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