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盖好了毯子,顺手开了空调,正想离开,却被人抓住了手。
宋川低头,严景庭刚才还昏睡着的眼已经睁开了,面上虽然还有些红晕,但是眼底却清朗一片:“你就这么让我睡在沙发上?”
他在装醉,宋川心里有些气:“既然你不满意,那不如自己去找地方睡。”
严景庭被这句话气笑了,他坐起来身子,毯子从身上滑落,但是他的手还握在宋川的手腕上,宋川只感觉到皮肤接触的地方,滚烫至极。
“我现在是你的金主,你就这么对我?”
宋川被这句话怼得哑口无言,他僵硬地勾了勾唇:“那请问,金主您大半夜地来找我,是想要怎样?让我陪睡吗?”
这一句话轻飘飘,却讽刺至极。
严景庭的唇角的笑落了下去,眼底笼上一层阴鹜:“你非要这么说话?”
“我说得不对吗?”宋川的表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冰冷,“我只不过是你在背地里养的小情人罢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不就是你出钱,我卖身体吗?”
宋川扬眉,那表情明显就是在说:我们之间除了交易之外再无其他。
虽然确实如此,他并没有说错。
第44章 哀求
宋川的长睫颤了颤,严景庭终于从他眼底看到了一丝的波动,但是他心里的喜悦还未升上来,在下一秒却被狠狠地打了脸。
宋川果真面无表情地解开了上身的睡衣,半分犹豫都无,睡衣直接滑落在地上,露出里面瘦削纤细的身材。
他抬眼看向严景庭,对方的脸已经黑如锅底:“要继续吗?”
严景庭垂在身侧的手默默地握紧了,小臂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宋川没有听到回答,自顾自地垂眼,把手放在了裤子的系带上,正想解开,却被人粗暴地攥住了手,被重新压在了沙发上。
对面贴近的是严景庭几欲杀人的脸,他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崩出来:“你怎么这么贱,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宋川一颤,复而抬眼,已是笑颜如画,毫不在意地对上他的眼,回道:“你不也是,为了财权什么都能做。”
这句话戳到了严景庭的痛处,他抓着宋川的手,用力极狠,狠到宋川终于忍不住皱眉吃痛。
“嘶疼!”
严景庭垂眼,宋川的手腕已经被握出来了红印,他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宋川的胳膊好不容易离开了沙发垫,抬手之间,却在垫子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流血了?
宋川的胳膊很快又被攥在严景庭的手里,他这才发现,宋川的胳膊肘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还是新鲜的,血珠顺着那道划痕一路而下,滴落在沙发上。
这应该是刚才他摸黑下楼撞的,当时宋川只觉得疼,却没想到居然流血了。
严景庭压制住心里的暴躁:“这是怎么回事?”
宋川想要从他手里把胳膊抽出来,却被狠狠地攥着无法动弹,他没好气地回答:“走路撞的。”
“你是瞎吗?能撞成这样?”严景庭一张嘴就没什么好话。
宋川差点被气得一口气没上来,要不是他大半夜的敲门,自己会被撞到?
但他并不想跟醉酒的男人争论,只是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严景庭从沙发上起身,宋川得到释放,起身去抽屉里拿了碘伏,正想要处理伤口,却被连人带东西一并拽了过去,强行按坐在了沙发上。
宋川有些无奈,严景庭是不会好好说话吗,非要拽来拽去的?
严景庭不顾他的挣扎,自顾自地用棉签处理伤口,棉签沾着碘伏蹭在伤口上,宋川被疼得一个倒吸冷气,正想叫疼,又碍于面子,咬着牙撑了下来。
严景庭抬眼看了他一眼,眼底满是嫌弃,但是手头上还是不自觉轻了不少。
宋川看着他专注的脸,手上的动作虽说有些笨拙但是却不失细致,眉头因为紧张而皱得紧紧的。他心里突然一阵热,但是很快地,他就把这阵感动给压了下去。
严景庭已经是别人的男朋友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会和齐千宸订婚,可能将来还会结婚,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地下情人而已。在严景庭的心里,自己永远都不如他的财权势力,严景庭也不可能会把自己当做唯一。
他不过是严景庭心情好了会看一眼,心情不好就会随意丢弃的玩物罢了。
他的人生没有那么多的五年可以浪费,他的心也没有那么强的能力去一遍一遍地修复伤痕。
宋川在心里反复地告诫自己:他不能再栽倒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