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了后,季北秋付了钱接过车钥匙。
他靠在车边思考了一会儿,在想怎么把沈云星喊下来。
季北秋推了推沈云星的肩:“沈云星?”
这次他开始连名带姓地喊沈云星的名字了,季北秋没想到的是,沈云星的眼睛还是闭着,但是手在椅垫上抓了抓,漫无目的地就抓住了季北秋放在椅垫上的手。
季北秋的唇角往上挑了挑。
他这次没选择背沈云星,只是搂着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的身边往里面走。
电梯是一梯一户的,小小的密闭空间只有他们两个,突然之间就静得可怕。
沈云星刚吹了会冷风,粘在一起的上下眼皮终于舍得睁开了,他好像隐约恢复了点意识。
手掌还用力地捏在季北秋的手臂上,他把季北秋当成了一个支点,靠在他边上才能站稳。
这边的环境有点陌生,电梯的墙壁金灿灿的,亮得沈云星眼睛疼。
他本能地觉得这个情况有些不太对劲,费力地环顾了一圈四周,才问:“这是哪?”
安静的电梯里只有楼层跳动时发出的声音,许久之后,沈云星才听到自己头顶上轻飘飘的声音。
“我家。”
谁家?
沈云星察觉自己耳根子有点热,他现在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电梯门一开,就迷迷糊糊地就跟在后面往外走。
他被季北秋拉着手领到沙发,依旧茫然得像张白纸,坐下去后就不明不白地接过了季北秋塞给他的抱枕。
没搞懂状况,但还知道说一声谢谢。
季北秋安顿完沈云星后,就往厨房走。
他拿起水壶,烧了热水后,在要倒入杯中的那一刻又开始犹豫了。
沈云星好像喝了酒之后更乖一点,也更好骗一点?
季北秋把水壶放回了原地,想了想从红酒柜里找出了一瓶红酒,咕噜咕噜地倒了半杯在水杯中。
他漫不经心地想,红酒还是助眠的呢。
倒完红酒,季北秋拿着杯子走回去。
隔着一个过道,他就看到了沈云星的背影,肩膀塌了下来,背部的脊椎拱起了一条弯曲的线。
发尾理得干干净净,光洁的脖子一览无余。
他还乖乖地抱着那个抱枕,等季北秋走过去,沈云星才抬起头来。
脸上的红晕已经降下来去,眸子却还是水润的。
季北秋面不改色地把自己手中的水杯推过去,睁着眼说瞎话:“喝点水。”
沈云星现在看起来还是傻里傻气的。
要是他认出来了这不是水,季北秋就打算告诉他这是葡萄汁。
沈云星不出他所望,看都没看一眼,拿起来就吨吨地往喉咙里灌。
喝完很乖地说了句“谢谢”。
季北秋把空掉了的杯子拿回来,闷笑了几声,又问他:“困了吗?”
沈云星细细地感受了一下,他不说话季北秋也没催他。
隔了好几分钟后,沈云星终于觉得头晕了,他点了点头,拉了拉季北秋的袖子:“困了。”
“要睡觉吗?”
沈云星皱了下鼻子。
困了当然要睡觉,这人问得什么废话?
但是他看到那人的脸后又好像生不出气了,还是听话地点了点头:“要的。”
季北秋的心情再次恶劣地变得愉悦了起来,沈云星说了一句:“跟我走。”
他故意放快步子走在前面,后面没多久,果然就响了沉闷的跌倒声。
季北秋回头,就看到沈云星可怜巴巴地坐在地上看他。
地上都铺了厚重的毯子,沈云星摔得不重,但他眼眶还是红了。
摔了这一次后,季北秋的脸都不起作用了,沈云星终于发火了:“你干嘛不等我!”
季北秋是刻意让他摔这一下的,为了满足他自己心里莫名的恶趣味。他重新掉头走到沈云星的面前,弹了弹他的额头。
又忍不住逗他:“再叫声哥哥听听?”
沈云星支起手臂,捂住被他弹疼了地额头,还是叫了一声:“哥哥。”
季北秋终于舒坦了点,他扶起沈云星,把他带到了客卧的床上。
不需要他多说,沈云星自己就很主动地掀开被子躺上去,眼一闭,就彻底没声了。
他的酒品不错,喝醉后只睡觉。
季北秋没走,他把房间里的大灯关掉了,就只剩下一盏挂在头顶地小夜灯。
暖黄的光线投射下来,把沈云星本来就清秀的五官照得更柔和了,季北秋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