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品?
傅生对这东西有点了解,他在国外生活的这两年里,公司里举办过万圣节活动。
他们脸上的妆容一个比一个血腥,一开始傅生还以为是仿真面具,后来经员工解释之后才知道是用肤蜡涂抹在脸上,然后再用颜料刻画出来的。
须瓷怎么会有这东西……
心里似乎有什么灵光呼之欲出,却止于余光一瞥。
在行李箱的隔层一角,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相框。
傅生将其拿出来,相框是镂空的,中间雕刻着一个三百六十度都精心设计过的跳舞小人。
他再熟悉不过,这是他之前亲手做的、送给须瓷的生日礼物。
跳舞小人虽然迷你,但全方位都有雕刻的痕迹,大到手掌腰臀,小到眼睛梨涡和发丝。
他花了足足十天,已经记不清当初划下了多少刀,才铸就了成品的精致。
这或许不是他雕刻过的最难的物件,但一定是最用心的,倾注了最多感情的。
身后的脚步声骤近,傅生没有回头,只听见须瓷略带慌张地说:“我自己拿吧……”
傅生将相框放回原位,侧身让开。
行李箱里没找到他想要的东西,比如那些他之前看到过的药物。
是没带,还是藏起来了?或是须瓷真的没撒谎,车里的那瓶只是普通的安眠药?
昨晚他联系的朋友已经回了消息,说要三天,明天才出差回去。
须瓷随意扯出一条卫衣和裤子,匆忙地关上行李箱,一举一动都上演着心虚。
傅生半眯了下眼,在床边沙发上坐下,没有离开的意思。
须瓷抿唇:“我换衣服了……”
傅生淡淡嗯了声,一动不动。
须瓷犹豫了下,抱着衣服去了浴室。
浴室是磨砂的,看不清晰里面的场景,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隐约可以猜出他的大概动作。
傅生思量着刚刚须瓷的反应,很显然,行李箱里有不想让他看到的东西。
夹层他没有看……但上次看见时,里面装着的都是他以前的衣物。
其它的,只有那盒肤蜡了。
也有可能,须瓷把药物放在了夹层里。
须瓷穿着一身淡青色的套装,显得他看起来更小了。
傅生轻敲着沙发扶手:“纹身是怎么回事?”
上次从金丝岸带须瓷回到小出租屋时,傅生便看见了那几个字母。
“……”须瓷看起来有些心慌:“随便纹的……”
“随便纹在了大腿根?”
须瓷咬着唇,一时不知所措。
傅生微叹,对上他小动物似的眼神,心软些许:“先走吧,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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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在车上解决,傅生给须瓷买的奶黄包,被卖家捏成小熊猫的样子,看起来怪可爱的。
须瓷不喜欢吃包子,但对奶黄包却没什么抗拒力,以前一直挺喜欢。
须瓷乖乖地坐上副驾驶,很安静地自己拿过安全带扣好,这让傅生准备侧身的动作就这么顿在那里。
须瓷似乎不明所以:“哥,你吃吗?”
傅生一时有些恍惚,好像曾经那个,因为他忘了系安全带而生气的须瓷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一样。
不过两年了……谁都会已经适应独立的生活了吧。
重逢以来,须瓷对他的喜欢看起来并没有减少一分,可曾经如影随形的依赖似乎早已消散。
傅生的心口有些发空,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嗯了一声:“吃一个。”
傅生已经启动了车子,双手都在方向盘上,须瓷便捏了一只小熊奶黄包送到傅生嘴边。
奶黄包不大,一口咬下刚刚好。
抽回手时,须瓷的指腹状似不经意地碰到了傅生的下唇。
他移开视线,指腹的余温还在,见傅生似乎没注意他这边,小心地支起手臂用指腹蹭了蹭嘴角,小小的梨涡映在倒车镜上。
他们的目的地是当地城西的一个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当然,也应该有一线顶流明星住在这里。
似乎已经打过招呼了,傅生的车在安保那里通畅无阻,非常顺利地开了进来,停在靠里的一间别墅前。
别墅西侧是小区里的绿化林,旁边还有碧蓝的水池。
别墅主人已经等在了门口:“停进来吧?”
“不了。”傅生摇摇头,“我等会还得回剧组。”
“大忙人。”对方笑了笑,和傅生怼了怼拳,“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