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三餐_作者:赌墨泼茶(118)

2021-06-06 赌墨泼茶 美食 he

  丛山微微一笑,说:“淮宝,我们进来的地方有介绍,你当时馋小麻花,没有仔细看。”

  姜淮脸上有些烫。

  他转开话题,问丛山:“我们待会去哪呢?”

  丛山说:“宋庆龄故居和白公馆,你想不想去?”

  姜淮点头,说想去。

  一座古城往往是虚实相间的,实的是眼前所见,虚的是意中所想。一个有典故的地方,多出一半乐趣。

  傍晚,他们去听川剧。街上晕黄路灯里,柳树的线条那样单薄,雨雪霏霏。

  姜淮有点置身事外了。他觉得自己在做梦呢,不真实的感觉加重了。

  丛山叫了他一声。

  姜淮回神,说:“真好。”

  丛山说:“淮宝,以后我们一起去更多地方。”

  姜淮“嗯”了一声。

  他们去了一家厅堂式的戏院,座位很少,进场关了手机,坐下饮茶。茶桌花瓶里斜插几枝水仙,透明的淡白,香气若有若无。戏约一个半钟,演员没用麦克风,纯靠嗓子唱,繁复雅丽的曲词,辛酸泼辣的世态,巨细无遗,引人心头震颤。

  姜淮偶尔望向丛山的侧脸,没有说话。

  又过了几天,一行人做完正事,从重庆回来。

  写字楼下的停车场,李家太子爷扒拉着丛山的车门。

  “程松他不肯见我。”

  “然后呢?”

  “你们不是多年朋友么?”

  “想怎么样,直说。”

  “你让他见我。”

  “他不收徒。”

  丛山直接拒绝。

  太子爷说:“我不管,今天见不到程松我不走。”

  丛山笑了,觉得他异想天开,问:“李少,你现在是在威胁我?”

  “我没有,我想见我老婆,天经地义。”

  他们僵持良久,丛山说:“他回寺庙去了。”

  “谢了,您就是我再生父母。”

  “满意了?滚远点。”

  “好好好,我现在就滚。”

  太子爷松手,替丛山关上车门,亲切地招手说再见。

  丛山根本不想理这活宝。

  姜淮坐在一边,看笑了。

  他用手机商业新闻,一家贸易公司卖过期进口牛奶,在仓库偷偷修改保质期,投入市场,被监管查出,十多人被判刑。

  背后的投资系,虽然不用担刑责,被人诟病。

  投资商正是丛越。

  丛山说:“食品类公司黑天鹅事件多,如果不是手上没项目,精力没处去,根本没必要做这一块。”

  姜淮“嗯”了一声。

  丛山说:“丛家现在人心散漫,要鲸吞丛家的股份,现在就是好时候。”

  丛家的底细,丛山肯定最清楚。打起收购战来,丛家能调动多少钱,股价有没有水分,外人估不清,他心里当然有数。

  姜淮“嗯”了一声。

  李家对丛家发起收购,实际上是丛山在操持,李老先生余威犹存,他们借助成阳的力,添上程松的助力,这场股权战打的此起彼伏,蔓延了好几个月。

  丛家发布公告时,李家已经是第二大股东。

  婚礼的事,一天一天筹备着,像搭城堡积木一样,等到婚礼请柬寄出去那天,已经是春末夏初了。

  姜淮在家枕着他的功夫熊猫,看动画片,等丛山下班。

  傍晚,两个人去私人园林吃饭,看庭院建筑,满园茶花树开了。花枝上有一只雀仔,小乳雀,唱的特别娇。

  他们吃川菜,有一道开水白菜,姜淮只有在大学时,在书里见过。

  汤色清凉,清鲜淡雅,香味浓醇,汤味浓厚,却清香爽口,不油不腻。

  姜淮看食记,又要金华的火腿,又要广东的瑶柱,又要福州的鲍鱼,金贵的不得了的食材,只是为了配一棵大白菜。

  吃完饭,他们站在雕栏木桥上,看花窗下鲤鱼游来游去。当中有一只大鲤鱼,头是黑色,身是白色,尾是红色。

  丛山说:“淮宝,那只鲤鱼挺像你。”

  姜淮问:“哪里像?”

  丛山说:“单纯,又有点异类,不随波逐流。”

  姜淮不听他胡扯,从他外套口袋掏出硬币,扔水中央的小石碗,不中。

  丛山展手,姜淮将硬币放回他手心。

  他慢条斯理地扔,硬币击中石碗,一扔一个准,发出清脆的声响。

  丛山说:“淮宝可以许愿了。”

  姜淮说:“一家人平安喜乐。”

  丛山说:“这也是个大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