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赶紧坦白从宽:
“那个护士就是我……”
林平儿简直目瞪口呆,消化了一下之后,转而奸笑三声,眼神闪着猥琐的光:
“哎呦,口味玩这么重啊?你和院长人不可貌相啊……”
木兰简直听不下去:“你瞎想什么呢?我那不是乔装打扮么?”
说完觉得愧疚:“对不起啊,我一直没告诉你。”
林平儿挥了挥手:“哎呀,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怕人家说三道四吧?我这嘴我自己都不敢保证,不告诉我我能理解。”
“不过……”
她严肃起来:
“我是不是第一个知道的?这关乎我八卦女王的地位。”
“放心,你的地位稳着呢。”木兰回答。
接下来的一顿饭,林平儿的中心思想就是木兰做了豪门少奶奶一定要多请她吃饭,什么好吃吃什么。
好朋友不计较自己的隐瞒并且衷心祝福,木兰觉得压力小了不少。
不过还有一件事,木兰觉得不太适应,就是那些价值不菲的裙子。
这次,陆熠辰又不知要给她安排一件什么品牌的奢侈礼服,骤然那样珠光宝气的出现在同事领导面前,反差太大,多少心里不安。
陆熠辰听她不想穿昂贵礼服,温言相劝:
“这可是新星40周年的宴会,很重要的场合,听话好不好?”
木兰不反驳,但是也低头不语,最后还是陆熠辰妥协,轻揉她的头发:
“还是我给你想个物美价廉的办法吧。”
眼前低落的人抬起头,眼神明亮:“什么办法?”
陆熠辰宠溺的捏她的鼻子:
“磨人精,办法是有的,就是有点麻烦,我们得去趟上海。”
宴会已经临近,礼服的事自然拖延不得,所以两人一得空,就一同去了上海。
陆熠辰开着车,按照导航的指示,开到一个其貌不扬的居民小区里去。
木兰下车四处看看,不知这里和礼服有什么关系,陆熠辰挽住她的手: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
木兰跟着陆熠辰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带着眼镜,一见陆熠辰,老人高兴的握手:
“小辰啊,可多少年没见你了。”
陆熠辰答:“我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回来的少。”
然后转身介绍:“这是张叔叔,我妈妈穿的旗袍都是他做的。”
木兰微笑致意,心里觉得陆熠辰太聪明。
旗袍,论华丽端方,不输任何礼服,却又不会吊着高高的价格,让人望洋兴叹。
房间里的墙上贴着各式旗袍美人画,摆放的都是老式木质家具,上好红木,样式简单,缝纫桌上零星放着几片粉片,是裁剪时候画样子用的,木兰还是很小的时候在裁缝铺子见过这种东西。
师傅展开皮尺开始给木兰量尺寸,空气里氤氲着一种旧时光的宁静氛围。
张师傅正了正老花镜,拿出一本子样式图,给木兰选,选定了样子,又选面料。
进门右手边一间屋子,专门装布料,成匹的五颜六色的料子一层一层的摆放,陆熠辰一边看一边跟木兰说:
“张叔叔的父亲是老上海鸿翔的制衣师傅,手艺传下来,绝对是一流的。”
“我岁数大了,衣服做的也少了,手艺比不得我父亲,他老人家当年那可是给阮玲玉做过旗袍的!”
老人抖开一匹淡粉色真丝绸缎:
“这个颜色怎么样?”
那粉色极淡雅,隐有暗纹,色泽柔亮,触感丝滑,木兰爱不释手。
陆熠辰看她欢欣模样,微笑:“就这个吧。”
张师傅说:“这个料子我有一件成衣,给这姑娘穿上试试颜色,合适了,我就按她的尺寸做。”
说着,从衣架子上摘下那件旗袍,递给木兰。
木兰在屋里换衣服,工作室里,老人一边瞄样子,一边感叹:
“时间过得真是快啊,我上次见你,还是个毛头小子呢,后来听说你出国上学去了,现在回来,媳妇都领来了。”
陆熠辰淡笑:“以后又多一个人来麻烦您做衣服了。”
他看着墙上的旧时海报画,忽而道:
“那料子那么素净,是不是得添点绣花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