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着急了。
周培元磨磨指甲:“他在spur蹦迪呢,跟谁我也不知道,不过估计有刘晟吧。”
空白三秒后,方邵扬啪地就把电话挂了。
其实今晚约贺峤的的确是刘晟,只不过临出门前他被他爸叫回家了,遗憾错失这次亲近的机会。
spur是临江知名的夜店,一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之前方邵扬差点出事那间酒吧跟它比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晚上九点,那里气氛相当之high。场内灯光迷炫音乐躁动,舞池的男男女女穿着清凉,散台也挤满了等伴的和钓人的。其中一个坐着喝闷酒的特别引人注目,不到一小时功夫好几个人过去搭讪,无一例外全都铩羽而归。
卡座有桌莽的,其中一个寸头初来乍到,推推旁边的哥们儿道:“那人谁呀,看着真带劲。”
旁边的人喝得有点懵,眯着眼睛往他指的方向瞅了半天,终于在散台角落见到高脚凳上的人。
酒吧的绚丽灯光下,贺峤戴着银边眼镜,浓蓝色西服泛着缎光,握酒杯的手指修长骨感,细致匀称的手腕从衬衫口露出恰到好处的一截,整个人非常斯文禁欲。
“运气不错啊兄弟,他是临江著名的冷美人贺峤,以前经常来这儿,当时好多人为了见他一面跑这儿来一守就是一晚上,不过最近好像不太常露面,我都很久没见过他了。”
寸头一听,瞬间来了兴致:“我去会会。”
“!”朋友将他一拦,“奉劝你少去自讨没趣,没见他谁都不赏脸?告诉你吧,他不给电话号码,也不喝不认识的人敬的酒,而且……”
“而且什么?”
朋友饶有深意地笑了笑:“他结婚了。”
这样的人物竟然英年早婚,寸头心里暗叹可惜,不过马上又打起精神来:“结婚了就不能玩了吗?他都来这儿了,明显就是还没收心嘛。”
说完不顾阻拦,端着酒杯就往散台走去。他朋友在后面嗤了一声,心想被拂了面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可没过三分钟,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
也不知道那人给贺峤灌了什么迷魂汤,两人凑近交谈几句后,只见贺峤从高脚凳撑着站起来,身形还有些摇摇晃晃的,旁边的爱慕者顺势扶了一把,两人依偎着朝舞池走去。
这什么情况?
经过卡座这边时,寸头在背后远远地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把他朋友气得够呛。早知道自己也去了,妈的,好事全让这个新来的占了。
其实贺峤酒量不弱,但自从那晚跟方邵扬吵架之后心里一直压抑着,今晚来这儿就是为了借酒浇愁,所以喝得比以往要快一些。
酒怕喝得急,几杯威士忌下去他变得不太清醒。被人扶着踉跄走到舞池中间,电子乐轰耳欲聋,眼前的一切也出现重影。周围的人腰挤着挤背挨着背,个个都跟着节奏兴奋地摇头晃脑,浓烈的荷尔蒙充斥在身边每个角落。
贺峤动作缓慢地取下眼镜,眼神变得更是迷离,模样也更加勾人。寸头按捺不住,右手悄然搂上他纤瘦的腰:“你身材太好了。”
音乐声太响,贺峤没听清,只蹙着眉醉意朦胧地推了他一把,寸头顿时骨头都酥了。两人在拥挤的舞池里越挨越近,酒后的身体格外放得开,很快就跳得大汗淋漓。
“今晚是一个人出来玩?一会儿蹦完要不要去我们那桌坐坐!”寸头在他耳边喊。
贺峤扭过脸,避开他的嘴。
“去还是不去啊?!”
他再一凑近,又被贺峤拽着领口拎开。
怎么会有人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这么带劲呢,寸头感觉自己今晚赚大了,居然遇到这种难得一见的极品。
砰砰的鼓点像拳头擂进心口,身体所有关节随之震颤,酒精一上头地板跟天花板也在跟着晃。贺峤闭着眼微微喘息着,脸颊的汗珠顺着脖颈往下流。
等再把眼睛睁开,抬眸,穿过晃动着的密密麻麻的身体,他动作蓦地顿住。
入口纷乱晃眼的灯光下,方邵扬站在那儿,目光从人群的缝隙中牢牢地锁定这里。
两人四目相对,贺峤的心滞了一秒。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邵扬的眼神沉郁又凝肃,明明穿着最宽松随意的t恤和运动长裤,周身却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森寒气场。
“看什么呢?”寸头笑着在他眼前晃晃手。
贺峤攥紧掌心,硬是把眼侧开:“没什么,继续跳。”
寸头立马把小臂伸到他腰后,右手五根手指好死不死还在他腰侧抓了一下,表情更是值得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