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淮陷入沉思,说:“倒也不是不可能。”
祁玉书便忧心忡忡的叹了口气。
蒋崇钊发现张元淮其实挺坏的,他根本不担心,说明蒋澜肯定也不会将爷爷的身份说出去,但是张元淮肯定是故意这么说让祁玉书担心的,真无聊啊。
不过围观老年人谈恋爱,也还还挺有意思。
张元淮又说:“他八成是想要钱,崇钊到时候就直接拒绝他吧,这种人就是无底洞,没有底线的。”
这一个看法倒是和蒋崇钊一样。
他说:“虽然我觉得他应该不敢和你叫板,但是不排除他现在已经负债累累,自身已岌岌可危,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张元淮道:“放心,没问题的。”
他和蒋澜的婚姻虽然是形婚,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实,他一辈子清廉为民,工作兢兢业业,挑不出半分毛病来。更何况,就算他和祁玉书的事情被曝光了姑且说这根本不可能这也不算是他作风不正。再说个不好听的,他身居这位置,这消息能散布出去?
所以张元淮对此其实并不担心,说白了,就是邓某人根本不可能挑出张元淮的毛病来,他翻不起浪花。
更何况,或许邓代华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名字。
蒋崇钊本来就不慌,现在又被为了一颗定心丸,十拿九稳。
第二日,他便亲自赴约了。不过他并非自己一个人,周麒给他安排了八位保镖,他准时来到了约定的会议室门口。
这阵势令门口站着的、邓代华手下的人都看愣了。
蒋崇钊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又被邓代华的人要求交了手机。
他知道邓代华是怕他录音,蒋崇钊很是不在意的将手机交了出去。虽然邓代华想的是不错,但可惜他的尽职调查工作实在是做得不太到位,否则他就会发现这家酒店隶属的酒店管理公司的实际控制人姓梁。
所以即便手机没在身边,这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仍旧会被真实、完整又清晰的记录下来。
蒋崇钊推门而入,会议室并不大,一进门他就看到一位穿着黑色毛衫的秃头黑胖子正看着自己。
这位先生的容貌委实让蒋崇钊有些吃惊,他先前觉得即便他像了蒋澜七分,那另外的三分像了生父,那生父的容貌必然也不算差。但乍一眼,还是让他生出怀疑来,甚至他觉得自己可能和张元淮更像一些。
这么说可绝对不是蒋崇钊丑化了邓代华,是眼前这个人他的确就是这个长相。
不过等蒋崇钊适应了后,就能从邓代华的外形上隐约看出三十年前他或许还是不错的。
但无论如何,此时此刻,蒋崇钊无比感谢蒋澜强大的基因,至少他自己没觉得他和这猪脑袋有半分相像。
见到蒋崇钊本人,邓代华微微一愣,很快就堆起了满脸的笑容。
“崇钊,你来了,快来坐。”
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椅子,示意让蒋崇钊落座,语气熟稔的仿佛这并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这让蒋崇钊有些生理性不适,他微微蹙起了眉头,坐在了邓代华的对面。
他再次打量了邓代华一眼,但很快就放弃了,如此油腻的中老年,还有什么可看的。
虽然他并不想对并不相干的人的生活方式评头论足,但邓代华真的和张元淮没有任何可比性。看惯了张元淮和祁玉书那样清朗的人,再看邓代华,确实是有些看不上眼了。
更何况这人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先入为主自然带了敌意。
“崇钊,这次见面我很激动。”邓代华在椅子上扭动了一下,率先表明了态度,“你应该知道,你其实是我的儿子。”
蒋崇钊甚至连他是不是自己生父以及他到底是怎么知道他的,都不想细究。
面无表情的说:“哦,我以为是你自己不知道。”
邓代华僵了一下,很快恢复如常,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埋怨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和你联系。”
蒋崇钊语气很平淡的说:“您多虑了。”
邓代华表情就有些难看了,但他多少也想到了,他的目的本身也不是认亲,所以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当年我和你妈妈的事情,其实很复杂,可能并不是你知道的那样。”邓代华以这样的话题开头,他以为蒋崇钊或许会有兴趣。
但蒋崇钊委实没有任何兴趣,人和人之间的纽带是感情和利益,如果这两者都站不上边,邓代华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蒋崇钊:“坦白讲,我并不想知道你们的过去。但我感谢你们让我有了生命,让我成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