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洗漱完,坐到饭桌上时,桌上已经摆了满满当当的了。
因着要过年了,我们置办了很多的年货,昨天张振东白推了一购物车的废物点心,都让盛蕴给否决了,最后还是我们俩下班后在超市买的,不过也赶上了最后的促销,多买了些。
所以这早饭做的容易,还很丰富。小瑾有一点儿着急,吃的头都不抬,我给他擦下嘴角:“慢点儿吃,又没有人跟你抢。”他平时都慢腾腾的。
小瑾这次跟我道:“爸爸,我今天要写对联贴在门上。”
我啊了声:“你写对联?”
那贴出去能看吗?
我还没有说后面那句话的,盛蕴就看了我一眼,于是我咳了声道:“那你好好写。”
小瑾嗯了声:“我很快就会写完的,写完后,盛叔叔说要带我出去玩。”
盛蕴经常带他出去玩,我哦了声:“好啊。”不知道带不带我?我们现在是谈恋爱吗?我朝他看了一眼,他只低头吃饭,待我要忍不住了时,才看了我一眼:“好好吃饭,一起去。”
我有兴趣了:“那我们去哪儿玩啊?吃饭、看电影吗?”
约会的流程好像就是这样的,我还从来没有体验过呢。
以前高宇的小情人都在荧幕上,他不敢带我去。
盛蕴大概是被我这没见过世面的兴奋打击到了,看了我一会儿后无奈点了下头。
“如果你敢的话。”
他这么跟我说,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昨天不敢跟他回家,我还不敢出去看电影吗?
事实证明,我刚起床,脑子是不清醒的,等我吃完饭看了手机我还在热搜榜上挂着时,我才反应过来,可我想反悔也晚了,盛蕴不肯改了。
我刷着热搜榜,磨牙,不改就不改,我现在已经在热搜榜最后了,因为自今天开始就是除夕,各大影院影片开始霸屏了,我跟他道:“我们去看《疑案3》,他们都说好看!”热搜榜第一。
盛蕴在陪小瑾写对联,让我自己做决定。
我放下手机,看他们,他们两个一本正经的坐在地上。
因为这次写的多,没地坐了,小瑾写一张盛蕴就帮他晾一张,福字都写了好几张,小瑾还一边写一边数:“要写12个福字。”
我走了几步,脚都快没地方放了:“咱们家不用写那么多吧?”共三个门,需要贴4的倍数吗?
而且我们超市都发了这些过年福利了,里面就有福字了,写的比小瑾……没好太多。
我不打击小孩子,林墨白老先生都知道的,我也懂。
小瑾告诉我:“我要给盛叔叔也写几个,他说他也要贴在他家里。盛叔叔家里大,需要贴好多。”
小瑾比我强多了,我都没有去过盛蕴在这边的家呢。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盛蕴那里贴上这种俗气的春联合适吗?
我看着他问:“能行吗?”
盛蕴不看我,只跟小瑾道:“不用着急,慢慢写。”
我迈过福字到沙发上坐下来:“好吧,小瑾加油!”
我在沙发上坐了没一会儿,就被他看的坐不住了,真是的,我走到他面前时他不看,我走了他又看是什么意思?我一边搓着手一边看他:“怎么了?”
他看着我的手问:“谢沉安,你现在为什么不画画也不写字了?”
他喊我的名字总是三个字,一点儿都不亲切。
我继续往我手上涂防冻霜,其实已经好很多了,但他还是让我涂,不涂也浪费,他们从西藏带回来那么多,这是药啊,又不是吃的。
我知道盛蕴最近都在看我的手,他从表面是看不出来的,我的手吃饭、刷碗、拖地都没有问题,只要不是长时间的举着就没有事,而他说的画画、写字都需要长时间。
他一定是觉得我特别废物,当年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学,现在半途而废了,他最讨厌的就是轻易放弃的人。他虽然整天说张振东不出名,但张振东这些日子在这里创作,他也每天管他吃喝了。
我不想让他知道他的手怎么了,他要是问我原因,我怎么说?
于是我跟他道:“我忙着挣钱啊,我写的画的又卖不了钱。”
“还挺有自知之明。”
他对我说,声调淡漠,但眼睛还盯着我,他就是想要看看我有没有撒谎,我最近撒谎成性,已经脸不红心不跳了。
他没有从我脸上看出什么来,就继续去跟小瑾玩了,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可涂到手腕的时候我猛地想起一个问题,我不告诉他,难道他就不会知道了吗?他现在不知道,那是因为我是个O,他不敢硬扒我的衣服,当然有可能是他对我毫无兴趣。但是万一以后有兴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