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标记_作者:白衣若雪(251)

  真是一点儿浪漫细胞都没有!

  我愤愤的转过了身,拿过他手里的抹布去洗手间洗了,他在我身后还补了句:“洗干净点儿,再多那块儿来。”

  因着他的洁癖,他亲自下手了,所有能擦到的地方,他都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包括小瑾的各种小礼物,自从圣诞节之后,这个柜子就成了小瑾礼物的陈列柜,小瑾也学他拿了一块方巾来擦,一边擦一边跟他介绍他的礼物,盛蕴也认真的听着,偶尔还问他:“喜欢吗?”

  小瑾大声道:“喜欢!”

  他笑了下:“喜欢就好。”

  我看他们两这个仔细的样子摇了下头,去洗手间收拾了。我们家洗手间也不大,等我把洗手间弄出来后,他们俩竟然擦上瘾了!

  因为他们两个正在擦我们客厅里的那棵小松树。

  我看他一根根针的那种擦法,立刻头皮发麻,我垫着脚尖溜到了卧室,我才不帮他擦呢,让他自己擦吧,这棵小树没有半天擦不出来。

  我坐在小瑾的书桌前开始看我的书,这几天过年过的都没顾得上看书了。没有张振西在这,我更不能放弃,好不容易及格了的。

  尽管我的雄心壮志很大,可我的大脑完全不受控制,那些数学题也不受我控制,明明每个字我都知道,但是组合起来就让我脑子再次成了浆糊,我已经快把我的大腿掐青了,但最终还是抵不过。

  我由刚开始托着腮想眯会,到最后趴在桌上,挣扎的过程都不到十分钟。

  但我睡的快,醒的也很快,更何况我还做了一个冰天雪地的梦,梦里太冷了,被冰雪埋着的感觉太不舒服了,所以我一踢腿,猛的醒了过来。

  我动作太大,我身后披着的毯子都掉了下去,还有我手上拿着的笔,我是多么的好学。

  盛蕴推开门过来看我,是我动静太大了吗?还是我喊他名字了?我直直的看着他:“盛蕴?”

  他走了过来,把我地上的毯子跟笔捡了起来:“忘记带准考证了?”

  我摇了下头,他又继续问:“忘带笔了?”

  我这会儿清醒点儿,朝他笑了下,我以前在他们家睡着,也常这样,他就每次都嘲笑我。

  我跟他摇头:“没有。准考证带了,笔也带了,就是带的那支笔没有墨水了,我的作文没有写完……”

  他看着我的眼睛轻声问:“是吗?不是掉下悬崖了?”

  我下意识的看了下我的腿,我是蹬了一脚,我那些年的噩梦不超过这几种,一点儿创意都没有是吧。

  他抽了桌上三张纸,摁在我嘴角的时候,我才发现是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咳了声:“我怎么又睡着了?”

  他看着他道:“明天才去滑雪,别紧张。”

  我嘴角动了几下,捂着纸巾低下了头。我就是紧张,我已经很久不做这个梦了,也许是这几天连绵的雪让我想起来了,也许是昨天振西告诉我要去雪峰,让我想起了了。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梦里清晰无比,以至于我现在醒了都记得清清楚楚。

  那一年我们寒假训练营在雪峰,我因为滑雪好,得到了一项轻松的任务,每天为们驻守的雪山测量,提供风向指标及其他各项气象信息。

  盛蕴跟我搭档测量雪峰,有一次遇到了雪崩,在半山腰上,雪崩来临的那一刻谁都没有防备。毫无预兆。

  我们学过应急急救措施,寻找一切可以固定的地方,我们的运气还不错,有一个固定点。

  但是我的铁橛子却没有他打的快,这个深度肯定不行,我看着即将卷过来的雪都有点儿懵了,在天灾面前,人类是那么渺小。所以当盛蕴把我拖过去时,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在暴雪埋下来前,他把我困在了他打好的铁橛子上。他打的非常仔细且结实,所以他只来得及把我困好,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抓好。”就被暴雪卷走了。

  我睁不开眼睛,嘴巴张着要喊他,被灌了满满一嘴,冰凉的雪让我嘴巴撑的极大,我觉得我的眼泪都被撑出来了。

  我死死的抓着铁索,暴雪从我头顶刮过,我的帽子我的眼镜全都没了,如果不是盛蕴把我捆住了,我想我现在也被卷走了。

  我不知道没有来得及捆自己的盛蕴被卷到了哪里,那漫长的一分钟,我都以为过了一年。

  等暴风雪过后,我一边拽着铁链一边在雪地上跑,雪太深了,我摔了无数个狗啃食,趴在地上的时候,跪在地上的时候,我在心里祈祷,我对着这座圣洁的雪山祈祷,只要盛蕴活着,只要他没事,我这辈子愿意做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