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响起,门被轰然带上,房间便只剩我一个人;
我吐出了一口气,一身的锋芒无声散去。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确很优秀。
不管是相貌还是其他,与白徵羽旗鼓相当。也不对,白徵羽似乎都对他持有敬意,而男人还随身携带了枪支,只怕是属于某种危险人物。
门被再次打开,白徵羽靠在门框上,只看着我并不出声。
“出去,我要换衣服。”
白徵羽纹丝不动。
以前我觉得都是男人,裸身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经过昨晚一遭,我突然感觉男人更危险。
毕竟女人强不过我,可我打不过的男人比比皆是。
他不走,可我也不能一直坐在这里啊。我直接裹着酒店里的棉被捡起了衣服直奔浴室。
门外有个不定时炸弹,我洗澡洗的都不自在。
浴室里有面大镜子,将我的一身狼藉照的一清二楚。
原来不止他的身上乱七八糟,我的身上也遍布痕迹,我没忍住一拳砸在了玻璃上,梳妆用的镜子,能有多结实。
嵌在墙上的镜子应声碎裂,哗啦啦的落在洗漱台上,白徵羽听见声音打开浴室移门后,
就看到我赤身裸体的站在镜子前,手上鲜血淋漓。
我有幸能看到白徵羽变脸的一天,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成竹在胸,只一秒就变得脸色苍白;
“出去。”我面无表情的吐出这两个字他却当做没听到一样。
“尤衡,你疯了吗!”
我没有疯,鲜血从体内流往体外的感觉,让我觉得从未比现在更加真实。
“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我垂着头望着受伤的右手,声音渐渐暗哑了下来。
“你什么都知道,你们都把我当傻子一样。”
“白徵羽,你们真的很不是人。”
我又抬起了头,迎着白徵羽永远都让我读不懂的高深眼神,
“这下好了,你可以去告诉白音,我也不是干净的了,”
这下,总算可以离婚了吧。
虽然这样的离婚对我来说,侮辱的意味更严重,可它还重要吗?
我的鼻子一酸,眼眶不受控制的一红,我却不想在他面前示弱,撇过头扬起脸,不去擦模糊的眼镜也不肯让它流下来,却不知道这幅倔强的模样在镜子里全部呈现。
第21章
镜子里的白徵羽,喉结突然滚动了起来;
而我并没有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有多么糜烂;也不会注意到白徵羽的视线已经不受控制的落在我身上,眼底逐渐氤氲出凌乱而克制的欲望;
浴室逼仄的空间里,站着两个大男人着实拥挤,可是白徵羽面前那具年轻的身躯实在太过诱人;
尤衡的相貌属于雌雄莫辨的那种,精致如玉的皮肤每一寸都白的像是度了一层光,而他身上青紫不一的痕迹却没有让人觉得反感,反倒透着一种别样的色情意味;
白徵羽一向洁身自好,可是年轻男人倔强的哭诉终于唤醒了他体内的良知,虽然他必须得承认,他的欲望也被无法掩饰的血腥和眼前淫靡的景象所唤醒!
他开始无意识的吞咽着什么,渐起的欲望和理智在互相拉锯,白徵羽微闭了下眼,声音轻的像是怕再给年轻男人带去什么刺激;
“别做傻事,我给你叫医生。”
我没看到白徵羽类似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过也明白在这里待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后面我没再犯蠢,老老实实的把自己冲干净,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被白徵羽看了个通透,好在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右手的血渐渐流的很慢,冲澡时我冲去血渍看了一下,还好没有划大口,都是一些细密的小伤,还有一些碎玻璃的细碴。
可能是情绪发泄完了或者失血让我有些疲倦,白徵羽等不及医生过来要带我去医院我也没拒绝。
我一反常态的安静了下来,白徵羽落在我旁边一言不发的给我缠着手掌,说实话他这样让我很不自在。
突然从高高在上的暴君变成体贴入微的邻家大舅子,这角色转变的我完全跟不上。
“他不是小远的父亲。”
白徵羽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冒出一句话,
“什么?”
我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男人,虽然也姓筇,但是我姨母家有三儿一女,那位是老大,而小远的父亲,是我表弟,排行第二。”
……
我把手抽了回来,太阳穴开始突突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