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先不想这个……能逃多久就逃多久吧,好死不如赖活着,反正那床被褥都是石晓峰的,我大概一辈子都用不着~所以管他呢~默默地坐在了床边,和石晓峰并排,透过明明拉的紧紧的窗帘缝隙间,看着窗外的景色,自己真的什么都看不清楚呢……
所以这个人只是没睡醒还在发着呆,浪费着青春年华。虽然他已经二十多岁了,应该是中国青年正在玩的死去活来,把自己前几年的努力全都白费掉的年纪,但是也不应该虚度光阴啊,二十岁也很年轻啊……真是,我这个不去上学的高中生到底凭什么励别人的志……
但是也想让他活跃起来陪我聊聊天,要不然真的太无聊了,所以我说:“嘿,阿尼K。”
他转过来,还是没有说:“嘿,癫痫。”反而感觉比之前更加冷漠了,只是那样淡淡的瞥了我一眼,从其中感觉不到任何情感,唯一有的就是冷漠……他应该还是没有睡醒吧。
“我们好久不见了呢~”
“哦。”
之后我们还是没有说话,真的一句都没有说,他大概是感觉太无聊了吧,往后一仰,躺在床上被子一裹继续睡。今天的黄昏没有那种诡异的红,天空的颜色越来越浅了,好像是黎明的灰黑色,但是这却是即将深化前奏,和黎明还是有着些许区别。
我没有拉开窗帘,也没有开灯,坐在满是灰尘的空间里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才好,最后还是趁着天黑前最后一点光亮洗了抹布,然后黑灯瞎火地把到处都擦了一遍,其实想要把壁橱打开,然后用吸尘器打扫一下棕榈垫,但是看着石晓峰睡得那么熟,突然在别人耳边用吸尘器应该不好吧……
然后就又坐下了,窝在墙角,看着透过窗帘缝隙照在石晓峰脸上的光线,看着它的颜色逐渐变得黯淡下去,没有那么的明亮了,然后最终消失。应该没有过几分钟才对,附近大楼的探照灯又很准时地亮起来,依旧几个月前的那种蓝色,依旧是透过缝隙照在石晓峰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这张明明暗暗的脸,总感觉好像十分的怀念。
第一次在这间公寓里相遇,他切腹的那一天,探照灯的光线还是这个样子照耀着……还有之后的每一天,也许是两个人一起到哪里去跑着玩晚归,也许是我一个人半夜被他拍醒,或者是自己醒了的时候……当然,我不会忘记的,快要过年的那几天,他被BOSS灌的醉醉的那天,我拽他回来,他说他喜欢我的那次……
总算是回到了属于我们两个的地方了,一切还是如常,但是却总感觉有什么已经不一样了……
气氛?
自己也不明白啊。
黑灯瞎火地找出了电饭煲,因为走的时候已经好好收拾过了,我很有仔细它不会粘的到处都是灰,拆开了一袋几个月前没有吃的旧米,准备煮一点粥,但是不想吵醒石晓峰果然还是不要炒菜了。差不多快好了的时候就叫石晓峰起来吧,给他说:“你至少吃一点东西再睡。”
总感觉我像是病人的亲属,正在照顾一个放弃治疗的重病患……
本来以为石晓峰会因为起床气,一起来就把我骂一顿,但是他居然没有,只是默默地随便吃了一点粥,然后又躺下睡了。趁他好像睡得很熟的时候摸了摸他的额头,全是汗,但是没有发烧,太好了,看样子还能多活几天……
就说了不要放弃治疗了嘛……
自己好像入戏了。
第二天早上我再起床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自己这次居然不是一大清早,被石晓峰无意识的大黑爪子拍醒的。石晓峰正坐在我旁边,不知道从哪里买来了一件大尺码的cosplay浴衣,现在正用高杉晋助的坐姿做着,露着一双大厚脚,嘴里面还“咔咔”地吃着些什么。
我看着他这幅很前卫的蛇精病样子,立刻就能够明白,他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还是以前那个“啊哈哈哈”的傻黑蠢石晓峰。睁着眼睛在床上一边想着要去死,一边像往常一样熬过了“低气压”的不适感,然后才缓缓地坐起来。
石晓峰总算感觉到我醒了,转过来对我笑了笑,我没对他笑,反而一副不知道该说傲娇还是很恨他的表情瞪了他一样,立刻就明白这个样子好像不太好,然后就低下了头,就听见了他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