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有勾人的容貌,却毫无自保的能力。
最无力的是,他自己对此一无所知。
“就算真得交罚款,我也不跟他一起交啊。”
江妄歪着脑袋盯着沈修然的脸,眼中戏谑闪过,又开始口无忌惮:“我还是比较喜欢白白净净,乖乖巧巧,冷冷清清,可可爱爱的。”
“就像班长你这样,那我肯定拼命攒老婆本,就算罚款额再翻两倍,我也努力交上~”
他真的太困了,说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懒洋洋把脑袋往沈修然肩膀上靠。
托他异与寻常人的敏感嗅觉的福,沾染在江妄身上的丁点陌生的可可味几乎在他靠过来同时便被敏锐捕捉到了。
眼神蓦地一冷,沈修然当即就想将人推开,搁在他肩膀上的脑袋忽然又有了动静,
——再次凑近他的腺体的位置。
“怎么有点香?”
江妄鼻尖耸动:“你又偷偷喝酒了?一股酒香,真不怕被发现啊?”
一边说,一边贪恋地又多闻了两口。
从来没闻过这么好闻的酒味,好闻到……好闻到一直对酒不感兴趣的他都有点想尝尝味道了。
沈修然动作一顿。
他在晚自习前打了抑制剂,虽然没有特意用特制阻隔剂,但信息素依旧藏得极好,自然泄露的量微乎其微,就算是被过度靠近,也不一定能闻见。
除了两种对象。
其一,像他一般天生嗅觉敏锐,对信息素尤其敏感的人。
其二,处于即将分化阶段,嗅觉受到分化刺激,敏感度在短时间内自然增长至顶点的人。
显而易见的,江妄不是前者。
沈修然半眯着眼,看向江妄的眼神异色闪烁,像是汹涌席卷之后逐渐褪去的潮水,潜藏着幽暗万物,变得晦涩明灭。
抬起一半的手随着扇动的长睫一齐压下。
最终,没有推开他。
第18章 分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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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妄已经很久没有在晚上十一点之前睡觉了。
从当夜十点半到隔日早上七点,一共八个半小时的沉睡时间,江妄竟然完全没有睡饱的感觉。
第二天到了教室依旧眼皮沉重,一身疲惫。
程栖上课不安分,逮着机会就要偷偷跟俞东遇扔纸条玩儿。
俞东遇的座位在江妄后边,程栖回头时自然也将他苍白倦怠的脸色收入视线。
出于小弟对大哥感天动地的爱戴,一下课就匆匆凑过去关心他:“江哥,你还好吧?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也想说。”俞东遇皱眉道:“你都趴了一上午了,是哪不舒服?要不要请个假去看看医生?”
“不用了,没那么娇气。”
江妄揉着眼睛摆摆手,自我诊断:“就是有点困而已,可能最近熬夜太多,报应到了吧。”
还有,他总觉得今天的教室一直充斥着一股哄乱混杂的味道。
或者说不止是教室,走廊,食堂,都是这个情况,闻得他整个人头昏脑涨,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回事?
难道他上辈子其实是个哮天犬,如今自我本能觉醒了?
“没听说过熬夜副作用还能堆活的……”
程栖一头雾水咕哝了两句,到底还是没想太多:“那好吧,江哥你多休息休息,以后晚上早点睡,别熬夜了。”
江妄打着哈欠点头,趁着这会儿下课,他打算抓紧时间再眯会儿。
睡倒是很快睡着了,连带午休也趴桌上睡得不省人事,可惜一身困倦非但没有在这样频繁到与冬眠无异的休憩中得到缓和。
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很有找个地缝就地长眠的冲动。
到了下午上课,他干脆脑袋都不想抬了。
化学老师在评讲试卷,化合价配来配去,这里加一下那里去一下,听得人头晕眼花。
眼皮沉甸得厉害,江妄整个人恹恹歪在手臂上,桌子底下伸长的腿劣性不改,用脚尖不轻不重去敲他班长的凳子腿,力道很轻,胜在有节奏地持续不间断。
反正沈修然不会搭理他也不会跟他计较,就当转移注意力消磨时间了。
黑板上的化学方程式看得他眼睛和太阳穴齐齐发胀。
索性不再折磨自己,将目光收回转而放在了他觉得赏心悦目提神醒脑的地方——前桌“冷艳”的后脑勺。
然只是看着,看着,目光就不受控制地放肆起来。
他被对方衣领下半遮半掩的脖颈吸引了全部注意力,视线黏上一般怎么也没办法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