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不知道你那个娃娃是送给我的,所以我才会那么生气。但我之所以那么生气,是因为我在
乎你,你要理解我。”
江渊越说,舒晚的表情越冷,他识趣地闭了嘴。
“作为赔偿,我昨天连夜一晚上没睡,给你做了个娃娃出来,当做赔礼。”
江渊的手从身后拿了出来,是一只巴掌大小的布娃娃。
做的很简陋,也很难看,如果不是江渊自己说这是一只小狮子,谁也看不出。
布娃娃的线条松松垮垮,颜色也是七扭八歪完全不在一条线,身体各处没有一处是协调的。
江渊知道难看,也没把娃娃多放在舒晚面前炫耀。
他伸出手,把自己被针扎的千疮百孔的手,放在舒晚面前摆了摆。
“你看,我真的很认真在认错,为了你我都努力了这么多。”
江渊企图靠卖惨,从舒晚哪里换得一丝好感与同情。
果然,舒晚的表情没有那么冷了,有了一丝冰山融化的迹象。
“回教室说吧。”
“不,就在这说。”江渊一把拉住舒晚,“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都可以说出来,我都会改。”
舒晚勉强地挂着一抹笑,“嗯,你挺好的,不用改。”
江渊一愣,没看出舒晚语气里的反讽,反倒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回教室吧。”舒晚垂下头,望着眼前一片黯淡的方寸小路,小步往教学楼方向走。
“好,回教室。”江渊把娃娃放进舒晚手里,又用两只手包住舒晚一只手,生怕舒晚从自己手里溜走。
“不是说回教室吗?”江渊嘴角带笑,看着舒晚领着他往废弃教学楼里走。
“有些东西不方便在外面给你。”舒晚停在废弃教学楼楼下。
天才刚蒙蒙亮,空气里浮着一层雾,挡在废弃教学楼前的新教学楼把天边第一缕晨光拦了下来。
偏僻又孤冷,连回南的鸟雀都不屑在此停留,更别说同学了。
江渊站在原地,从上方俯视蹲在地上垂头在书包翻找的舒晚。
“你也有东西要送我吗? ”江渊满心欢喜。
舒晚点头,“有的。”
说着,舒晚从书包里拿出一只做工精巧的小狮子,摆在江渊面前。
江渊伸手来夺,舒晚便抽回手,藏在自己身后。
“不是给我的吗?”江渊疑惑地看着他。
舒晚摇头,又继续在书包里找东西,同时闷闷地说:“我是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江渊越来越好奇了,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用力,“什么东西?”
当舒晚从书包里拿出剪刀的一瞬间,江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你什么意思?!”江渊厉声反问,他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抢夺,却反遭舒晚用剪刀划了掌心一道血 痕。
“不要靠近我! ”舒晚情绪突然激动,他一手用剪刀对着江渊,一手抱着小狮子,然后起身缓步向后 走,缓慢远离江渊身边。
“我要给你的东西,不是它。”
舒晚拿住小狮子的腿,把他倒转了过来。
剪刀放在小狮子悬着的脑袋上,用力往里紧,再用力缩紧,咔擦一声后......
“这才是我要给你的。”
小狮子脑袋坠在地上,纽扣眼睛与地面发出叮咚一声脆响,向江渊脚边滚去。
但舒晚显然还没完,不断的挥舞操纵剪刀,在小狮子身上划出无数道伤口,看它皮开肉绽,看它千疮百 孔。
看它最后什么都不是,只剩下轻飘飘的棉花和分不清是何物的皮囊。
“你看它像我吗? ”舒晚捧着揉成一团的布偶的一团,丢到了江渊脸上。
“回答我啊?!你看它像我吗? ”舒晚说话间尝到了眼泪的咸湿,是苦涩的。
“你说娃娃傻吗?怎么打他伤他,他都不会喊疼不会反抗啊,真傻。”
江渊没有回答,只是蹲在地上,拿起了那颗还算完整地小狮子头。
他苦涩地笑了笑,身形不稳地跌了两步,望着面前飘忽的棉絮,喃喃自语:“......我就是你手里的娃娃
啊。”
“你怎么不说话?你生气吗?没关系的,这里没有人,你可以做你想对我做的事了。”
舒晚摇摇晃晃地往江渊走去,边走边拉开自己校服的锁链。
“我自己来,我只求你再给我留点面子,不要让全校都知道我是你养的狗......不对,我连狗都不是,我
就是你的玩具。”
舒晚已经无法言语自己的心情,那种苦涩、悔恨还有心酸是他以往任何时间都无法比拟的。
而舒晚之所以带江渊来这里,就是为了给自己留最后一点面子。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温衍会生气,但他不想再被江渊抓着头发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