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听见他忠诚的奴仆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在他耳边轻声絮絮,像是说给情人的亲密的情话:
“您也累了,我抱您去清洗。”
诺德抱着怀里轻轻小小的omega,低头看着金色长发覆面的主人,不禁开始回想,这种关系到底是什么时候,又是怎么开始的。
在一年前,他还是他的少爷。
一年前,西荣的父亲意外去世,西荣继承爵位,成为森斯沃家族新任家主。西荣没有兄弟姐妹,理所当然地继承了爵位和家产,成为了整个国家最年轻的伯爵——他才仅仅二十岁。也是在这一年里,西荣和他的关系开始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森斯沃。西荣,从少爷变成了老爷,却也从主人变成了omega。
诺德实在是不明白,他这样一个美貌又有权势的上流社会顶尖的omega,怎么会看得上自己?……难道只是因为寂寞,找他打发时间么?
这倒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他绝对忠诚于西荣,并且在这些服侍西荣的日子里,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西荣喜欢什么,西荣的脾气。比起去外面包一个alpha情人,他确实是更好的选择。不必向他解释过多理由,随时随地就可以传唤,还不会被别人发现,不会被当做其他人的饭后闲谈。
“你在想什么?专心点!”西荣掀开长长的睫毛,抬起一双情欲未褪,水光莹润的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诺德。
02
西荣穿着一件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棕色软呢的背心,下身是一条白色的束裤,小腿处的裤子贴着腿被收进一双棕色的小羊皮皮靴里。他整个人体态轻盈,纤细的腰身笔直地挺立在马上,像是一只犹带露珠的水仙花一样优雅美好。
他那紧扣到最上的衬衫领盖住了他奶白色皮肤上所有撕咬的痕迹,即便早上和诺德那样疯狂的做爱,别人也不会发现——因为在离开卧室前,诺德已经仔仔细细地将信息素掩盖剂喷在了他的后颈。
在卧室以外的人,是绝不会闻得到那掺着雪松气息的依兰香气的。
西荣唯一的堂兄,奥斯顿骑着一匹黑马从远处哒哒地跑过来。他看着西荣沉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试探道:“西荣,你看上去不太舒服?”
他确实不太舒服。
早上的性事太过激烈,后面似乎因为摩擦而有些红肿。此刻他端坐在马鞍上,两腿叉开骑着马,后穴隔着柔软的布料,随着胯下的马不安分的动作而不停地摩擦着,这种感觉使他坐得十分难受,但是已经约了奥斯顿来赛马,人已经来了,又不便再爽约,只能咬着牙忍着。
“没什么事。”西荣勉力弯着唇瓣笑了笑,然后笑容僵在嘴角——奥斯顿的手伸了过来,压在了他的后颈的领口。
“昨天晚上动作不小啊?”奥斯顿的眸子暗沉沉的,似乎不大高兴,“是哪个alpha?”
他后颈处有一块啃噬的痕迹,在高高的领子下还是露出一半,在西荣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西荣将脑后束着金色长发的灰色丝带打开,浓密的发丝散开,挡住了那抹吻痕。
他有些不自然地偏过头,扯开了话题,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而且他也不愿意和表哥这样,刚刚实在是太过暧昧了。
西荣咬着牙,两腿一夹,策着马先跑了出去。后面的奥斯顿将手指抵在唇上,像是一只豹子看着自己逃窜的猎物的看着西荣娇小的背影。半晌之后,才扬起马鞭,快速地追了上去。
远处站着的诺德,看着这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他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服,臂弯里搭着一件大衣。
有美艳的夫人发现了这个英姿潇洒的alpha,骑着马踱到他身侧,下马来同他交谈。夫人戴着一顶纯白的大檐帽,帽子上还黏着几根蓬松的大羽毛。她同他抱怨自己那个不怎么回家的丈夫,领口溢出浓烈的香水味也无法掩盖她身上混杂的alpha的气味——可见这位贵族少妇的情人之多。
这个马场是贵族专用马场,平民是无法进入的,显然这位夫人的社会地位不低。诺德不愿平添祸事,他只是一个奴仆,是得罪不起这些贵族。他只能敷衍地应和着,正当这位夫人的雪白的胸脯离诺德越来越近,要说出邀约的话来的时候,一只马鞭横空挤进两个人之间,在诺德脸上狠狠地抽出了一条血痕。
诺德捂着脸,皱眉看去,看到满脸怒气的西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