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看向苏涵澈,笑道:“苏先生,怎么了?”
苏涵澈眉眼偶尔流转着一抹邪气,看得张涟漪有些晃神,然,他一开口,张涟漪只觉得方才背后的冷汗似乎被风吹了一样,凉的刺骨。
“张小姐的目光似乎有些奇怪啊。”苏涵澈眼中有着深意,似笑非笑。
张涟漪面色僵了僵。
她不知道这个苏涵澈是什么意思,是在演戏?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
“毕竟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别的身份,”苏涵澈忽而开口,“就是不知道张小姐的隐藏身份是什么了?”
张涟漪并没有放松,她总觉得苏涵澈话里有话。
没错,在这个节目中,他们每个人都有隐藏身份,都需要在不经意间表现出隐藏身份所相对的性格,但是方才,张涟漪并没有演戏。
苏涵澈的目光好像看透了一切一样,让她有些心慌。
然,此时此刻,张涟漪只能扯着嘴角,笑了笑,强自镇定道:“苏先生可以猜一猜,毕竟答案的选项我们都知道。”
苏涵澈不语,只是笑了笑。
见他不再追问,张涟漪悄悄松了口气。
或许是她多心了吧。
……
许是因为大家都是头一次参加这种节目,所以第一天谁也没有做什么,都在静观其变,养精蓄锐。
然,这天晚上,顾倾城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只要她一闭眼,脑海里浮现的便是宋一念的脸。
有小时候的,有现在的,最后定格在宋一念专注挑着葱末的画面上。
顾倾城揉了揉有些疼的额头,坐起身,怔忡地看着窗外,右手再次无意识地摸上了左手手腕。
手链冰凉坚硬,硌得指尖有些疼。
黑暗中,顾倾城解下手链,隐约可见一条浅粉色的狰狞伤疤。
就算已经过去三年多了,这条伤疤却依旧渗人,不难看出当初下手的人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顾倾城轻抚着手腕,有些痒,已经感受不到疼了。
是啊,早就不疼了。
可是这条疤,永远都会在,不是不疼了就能忽视的。
她勾了勾唇,再次戴上手链,在透过窗户的月光笼罩下,侧脸美得不可思议,宛如神女下凡,又似山间的精怪,偏生透着薄凉冷意。
顾倾城侧身,正准备躺回床上,眼角余光却无意间瞥到了阳台。
睡觉前顾倾城便把阳台的落地窗关上了,窗帘也拉上了,然,正因如此,此时窗外倒影的人影越发真切。
似乎,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
窗外的人似乎也发现顾倾城察觉到他了,却并未急着离开,而是抬手,比了一个手势。
类似于打招呼。
若是一般的女孩子,只怕早已吓得尖叫出声,不过顾倾城可是个特例,她甚至还礼貌地抬手,回了一个手势。
阳台外的人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有这种反应,停顿了一秒,才冲她挥了挥手,算是道别。
而后,身影一闪,消失不见了。
顾倾城见他离去,兀自躺回床上。
八个人中,除了她自己的隐藏身份以外,便只有一个人能获得这种奇奇怪怪的道具。
怪盗。
虽然这里是三楼,但既然是盗贼,“飞檐走壁”什么的,自然不在话下。
就是不知道,这个怪盗都做了什么?
想着,顾倾城闭上眼,进入梦乡。
……
第二天一早,顾倾城是被尖叫声吓醒的。
不过凌晨五点多,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顾倾城揉了揉眼,面上还有些懵懂,迷离着双眼,披上外套准备出去看一看。
她可是很好奇,那个怪盗做了些什么。
谁知,一开门,迎面便撞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浅浅的薄荷香,微硬的胸膛,一下子就让顾倾城清醒了,低着头揉着有些疼的鼻尖。
“倾城,”头顶,声音急切担忧,“撞疼了么?”
一双大手覆在她的脸上,动作很轻,却不容拒绝地让她抬起头。
宋一念仔细地看了看,见她鼻尖泛红,眸中带着疼惜,轻轻地帮她揉着。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呼吸交缠着,顿生暧昧。
顾倾城有些呆,第一想法是,幸好她的鼻子不是假的。
第二想法是,她还没洗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