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正想说话，林云浅却再次打断。
“倒是师傅你，你想要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慕楚寒？”
“他也是人啊。”
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不好的地方。有些渣男得直接扔不可回收垃圾桶，但有些男人，擦擦还是能回收使用的。
听到林云浅的话，梅鹤却想起了某个人。
那个人也曾无可奈何，也曾孤立无援，却还是将一颗真心捧在他面前，对他说想待他一辈子好。
但他接受不了那人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模样，拒绝了。
*
晚上。
“怎样？”慕楚寒察觉林云浅不太开心，一只鼎坐在窗下软垫，不说话也不睡觉。
“没什么。本来聊得好好的，师傅又开始发呆。”林云浅三只短小的鼎脚无意识地有序轻敲软垫，恍若沉思。
“好像，好几回了？”慕楚寒说。
“是啊。好多回了。”若不是师傅总追忆往事，失魂落魄，林云浅也不至于为师傅担心。
慕楚寒不知如何安慰林云浅。这毕竟是长辈的事情，又显然是感情问题，他们作为晚辈，总不能指点长辈的感情生活。
林云浅见慕楚寒将他的专用小软被铺好，也不再多想，准备睡觉，并随口问道：“你最近练剑的时间多了好多啊。”
“嗯。下个月，内外门弟子大比。”慕楚寒回答得很自然。
林云浅却是愣了愣，“什么，弟子大比？这么快？”
那可是纳兰素依出风头的大日子。纳兰素依将要以新弟子的身份，力压归真派一众师兄师姐，夺得第一。
“那你可得小心点，多带几件防御法器，别被伤着了。”林云浅紧张道。
“我走个过场。”慕楚寒拿出调配好的矿石泥面膜，用刮勺往青铜鼎内壁抹。
“也是。你是炼丹师。”林云浅放松下来。
随即，林云浅察觉慕楚寒在难过。
林云浅想了想，道：“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好的。”
在孤儿院里，只有最优秀的那个能被看到，也只有优秀的孩子，才能更快被收养。越是表现优秀，被收养后才不会因为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被“退”回来。
孤儿院里的孩子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股竞争心理，咬着牙想要当最好的那个孩子。
那是常年没有家人的不安感。
慕楚寒如今有了家人，慕家待慕楚寒还极好，慕楚寒那股不安便无限地被放大，想要为慕家争光。
只有成为最优秀的那个，才不用担忧自己被抛弃。
可因为纳兰素依的存在，慕楚寒不能全力争抢。想来，慕楚寒心中多少有些害怕。
慕楚寒摇摇头，“我知道，但慕家那边。”
慕家可不管什么剧情，只看输赢。
“我得想想……”如何输得光荣一些。慕楚寒说不出后面的话来。
林云浅用还干净的鼎耳蹭了蹭慕楚寒的手，“不管怎样，我在。”
“云浅真好。”慕楚寒将脸贴到青铜鼎上，“我爱你。”
能和林云浅相爱，是他两世最大的幸运。
林云浅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很不好意思，“你蹭走我的面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云浅：皇帝不急太监急
慕楚寒：……
林云浅：哎哎！有话好商量，裤子穿上！快穿上！
*
第31章 想要什么
桓翰飞的道歉非常有诚意。
不仅挨个认真道歉, 还准备了薄礼。这醉遥峰上，前前后后几百只妖灵，就是再薄的礼, 也架不住数量多。因此桓翰飞准备了好些天，才把赔礼准备齐全。
梅鹤这几日神不守舍的，收了礼就把桓翰飞打发走。
桓翰飞拜入师门超过百年, 明白梅鹤心中有结, 总会时不时难受一下，倒没有太在意。
用二师姐的话就是，人活着哪能没几个过不去的坎, 若真能一马平川，这成仙之路还有什么障碍，人人都能成仙了。
林云浅的辈分仅次于梅鹤，因此桓翰飞第二个道歉的对象是林云浅。
林云浅生活很单一，每天不是炼丹，就是在思考炼丹时如何不吃药粉。一门心思磕在事业上。
当林云浅得知桓翰飞是为了金银花灵酒的事情道歉时, 无比茫然。
“你这人也太好了吧，那事就是个意外, 你还特意过来道歉，真是有心了。”林云浅鼎身里装着桓翰飞送来的赔礼，忍不住感慨。
林云浅没有半点责怪桓翰飞的意思, 毕竟桓翰飞一片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