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先生,好耶!被捆绑的样子好适合你呢!」
「谢谢夸奖。」
田中身后跟着两名男子,服装和他一样毫不起眼,但从体格看来明显是他的保镖。
「神立先生,辛苦了,看来还满顺利的嘛。」
「……因为我调查过他什么时候会落单。」
「东西找到了吗?」
「已经检查过了,不在他身上。」
神立以含糊的声音回答。
「咦、那该怎么办?我又不是黑道,既没兴趣把他绑起来毒打一顿,也没时间慢慢找……嗯~先生,那东西在哪呢?」
「你在说什么?」
话才说完,左耳便传来拍击力道和声音,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嗡响。
「你少装蒜了~这样我很难做事耶~」
他听不清楚田中说什么,心想可能伤到耳膜了,过了一会儿脸颊才开始刺痛,似乎有点破皮,应该是被田中的指甲划到的。混帐,打人的手法明明就很熟练在心里砸舌。
「那东西弄丢的话,我就完蛋了,真的完蛋了喔~嗯,先生,可以请你把头抬高一点吗?对对,停在那边。好,那就麻烦你。」
其中一名保镖站到面前。
啊,要被揍了。边想边咬紧牙关,至少要避免自己咬到舌头才行。田中拿出手机,边哼歌边对准,似乎是想要拍照。
保镖「碰」地揍了一拳。
最先痛起来的不是脸,而是脖子,因为被揍时狠狠扭了一下。
下一秒脸才开始痛。很久没被打中脸部,感觉特别难受。轮子滑动,使他连人带椅转了半圈。田中说:「唉呀呀,不可以让他转过去啦。」揍人的保镖便将椅子转了回来。感觉鼻血流了出来,赶紧放松下巴。流鼻血时若用鼻子呼吸,呛到可就糟了。
「好了,要拍!」
保镖抓着的头发,让他抬起头来。继快门的咔嚓声后,闪光灯接着亮起。田中为什么拍照?要用在什么地方?不用想也知道。
「神立先生,我问你喔,照片寄给谁会比较快得到回应?」
「菊池,他会不顾一切立刻赶来。」
听见神立的话,忍着脸上的疼痛说:
「没用的,那个笨蛋什么都不知道。」
「哇~先生愈说不能寄给他,我就愈想寄耶,怎么办?菊池是那个被铁椅砸的受虐狂对吧?我听说他很崇拜你,又是个笨蛋,挑他再好不过了。先生,告诉我他的电话号码。」
「我知道。」
神立说完,田中便回道:「好,那我先传照片给你,由你把菊池叫过来。」接着开始按起手机。想再说一句「别寄」,鼻血却流进喉咙,使他发不出声音。他吐出血块,狠狠瞪着田中。
「别担心啦,先生,菊池很快就会带着宝物过来了。」
「……他不知道藏在哪里。」
「哈哈,你说得这么笃定,看来他一定知道啦。」
「田中先生……你别瞧不起黑道,不然下场会很惨喔……?」
抬眼一瞪,田中开心地蹦跳了两步,来到的面前。
他弯下腰,将脸靠近说:「我才想对你这么说呢。」那眼镜下的双眸闪着诡异的光芒。他伸手抹了一下的下半张脸,将沾血的手掌举到眼前。
「黑道早就过时了,你却还自以为是,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跟你们这些被组织束缚的人相比,我们更自由、更轻松也更有弹性。之前你来过的那间事务所也收掉,我们早在警察发现前就搬走了。无论是警察还是你,连我的本名都不知道,能对我怎么样呢?干脆让野野宫莲死而复生,告我伤害罪如何?先声明一点,我可没杀他喔,要是杀了他就不知道光碟片藏在哪了。我只跟他说,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把东西交出来,是他自己要死在家里的,真会给人添麻烦。不过,还好我得知莲把东西交给了你。」
默不作声地望着田中。
光碟片。
那就是他所谓的宝物。
田中的光碟片被莲抢走,而他现在又认为东西在手上。那张光碟片里似乎存着什么重要的资料。
菊池冲去他们事务所揍人那天,离开前田中曾说:
可以还我吗?
一直觉得事有蹊跷。那句话说得太过突然,听得莫名其妙,正想问他是什么意思,他却说是赔偿金。当时没有追问下去,但仔细想想实在不太合理,赔偿金怎么会用『还』这个字呢?
那应该是个诱导性的问题。
这么猜想。田中有个重要的东西遗失或被抢了,而他认为犯人就是,但在当时他并没有明确证据,因此问了个模糊的问题,借此观察的反应。事实上,当时真的完全不知道光碟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