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焕跟着往被子里缩了缩，几秒钟之后憋出一句，“…我决定，还是不洗了。”
陆越之啧了两声，“我有这么可怕？”
楚焕没吭声，眼观鼻鼻观心又把陆越之帮自己在梁思南那边打印的资料拿出来，准备学习一会。
陆越之也没拦着他，眼看天是越来越冷，再过一阵就是元旦了，今年就要结束，满打满算距离高考只剩下半年的时间，是该努力了。
两人一个工作，一个学习，一直到过了十二点整栋楼层都安静下来，陆越之才活动了一下身体到跟前把正趴着一边背书一边发癔症的楚焕给敲醒。
“别挣扎了，睡觉吧。”陆越之说。
楚焕撑起身子把书放在一旁，“好吧。”他下床去上了一趟卫生间，出来发现陆越之已经在边上的陪护睡床上躺下来了。
说是单人小床，但陆越之个子很高，躺上去明显看起来有些憋屈。
之前因为他不能扯到伤口，陆越之一直都是在陪护床上休息的，但今天楚焕觉得自己已经好多了。
他挠了挠脑袋开口，“要不然你过来这边睡？这床好像跟家里的差不多大。”
陆越之抬眼看着他，像是在确认他话语的真实性，“确定让我睡？还是…怀念拥有大型人偶的日子了？”
“嗯？”
几秒后，楚焕脸色微微开始泛红，明白了陆越之的意思，“才不是，我就是担心你在那边睡的不舒服，而且，又不是没在一个床上睡过。”
说完，他到床的另一头整理了一下，把自己的枕头往边上放一放，跟着看着还躺在陪护床上没动的某人。
陆越之揉了揉额角，心中一阵挫败，这孩子怕是一点都没把他当外人。
嗯，更没把他当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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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两人一起睡在医院的病床上, 谁都没轻易睡着。
陆越之想到几天后的出差有些焦躁，楚焕是因为彻底正视自己的心思之后的紧张。
一直到凌晨两点，陆越之瞥到楚焕摸到手机打开之后, 无奈伸臂直接把人捞到了自己跟前, “背书的时候还困的不行，这会大半夜又不困了？”
楚焕被他一条手臂揽着肩头，被迫半撑着身体撑在陆越之的身侧, 姿势有些别扭, “…没有, 我就是有点睡不着，你先放开我。”
“我看你是闲的。”陆越之松了松力气, 但手臂仍然子圈在他脑后, “要聊一下吗？”
楚焕没动，想了想，干脆放低了身体就势枕在他的手臂上, “你也不困吗？”
“有点。”他说, “最近事情有点多, 脑子一直转着。”
“是你爸爸和弟弟的事情？”楚焕说着又忍不住替陆越之抱不平，“他们对你不好，你还是不要担心他们了。”
黑暗中, 陆越之勾了勾唇角，无端端想起了楚焕跟陆成严不对付的事情。
“楚焕, 我有些好奇。”陆越之说。
“好奇什么？”
“上次闹陆成严的那一通，是单纯讨厌他还是因为我？”
楚焕没有过脑子想陆越之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一时间脱口而出，“当然是因为你，不然我才懒得理他, 我就没见过像他这样当弟弟的，我要是爷爷一定马上把他逐出家门。”
陆越之心头柔软一片，就听他又认真道，“陆越之，这次你也别帮他了，我觉得他不但对你不好，人品也不行，你不管这事行吗？”
“你觉得能行吗？”陆越之反问他。
楚焕眉头纠结了几秒钟，想到陆家又想到爷爷，“…好像有点不行。”
“为什么不行？”陆越之再次问他，“难不成我看起来很像一个好儿子好哥哥？”
“当然。”楚焕点头，“而且，你为了不让爷爷伤心也会帮他们的对吗？”
陆越之笑笑，“那你可高估我的气性了，这次听你的，不管他。”
“真的？”突然听他这么答应下来，楚焕又默默的担心，“真的可以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我又不是神，触犯法律的事情我说帮就能帮？”陆越之说道，“这次老爷子心里也有数，不是一味的纵容就能解决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