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周围也没个人。好些楼的门都是关着的。医院大部分都是黑着的,没几处亮着,亮着的也都是楼上,可他找不到入口。这里和国内医院很不一样。和美国也很不一样,简直就是自成一派,风格明显。
靳谦言绕着大圈。挨个挨个的找门,找入口。最终,总算在西北角一株灯台百合附近找到了入口。而恰巧,这就是急诊入口。至于设置原因,大概只有院内人士知道了。靳谦言一个外国人,表示很不能理解。
急诊这时候,也出奇地安静,至少比国内要安静许多。靳谦言跟着方向标,找到了医生办公室。
敲了敲门,里面门被打开了。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拿着笔,疑惑地看着靳谦言。
靳谦言,看着男人,在心里想了想措辞,语言确定准确无误后,靳谦言用着纯正的美式腔向医生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空中救援的话,昨天送过来的有两位,都是女性,好像昨天下午被安排到普外三区了。你去普外看看。应该还在的。”医生将自己了解到的告诉了靳谦言,之后便合上门了。
女性。两名女性。顾恩屹会在里面吧。上天保佑,这一趟不要白跑啊。就在这吧。靳谦言心中默念着,都摆出了双手合十的姿势,祈求上天了。
得到了病区,靳谦言便离开,回到了24小时便利店前的那片绿荫,坐在小电驴上,等着七点的到来。据说这边住院部在七点后才会开门,其余时间,就算是家属,过了时间点也不能再进去。
胳膊放在车头上,靳谦言趴在胳膊上,脚着地撑着,闭眼眯一会儿。从G市可以说是马不停蹄地往这边赶。在飞机上的那六个小时,他心急得压根完全无法入睡。不像旁边的冯德操,表面上看着很急,却睡得口水流一地。他都没眼睛看,嫌弃。没个样子。
大地利酒店。秦慷昨晚上和严一诺汇报了具体的事情后,便握着手机睡着了。他也累。心里压力大。在飞机上那段时间,简直就是煎熬,但是又得撑着。后来把舱内的几个乘客抱出去,送上直升机后,他的胳膊疼得像是断了一般。腰那肿了。他也是在飞机颠簸的时候撞了的。铁打的身体也会磕掉来铁屑。他没有去医院,自己一直忍着,没有告诉别人。到酒店了也是在行李箱里拿出常年必备的活络油往胳膊和腰上涂抹了些。一直揉着直到那个地方发烧,他才停下来。
搞完这些,他还记着严一诺之前的话,要他给她再回个电话。他打电话时专门看了看时差,看那边还是十点,他才打了过去。这前后两次电话,严一诺的态度让秦慷跟吃惊。或许这应该是她头一次主动关心他?秦慷想着,心里巨大的压力舒缓了许多。听着那边严一诺着急的声音,秦慷头一次感觉到了他们真的是夫妻啊,在一起的会为彼此关心的夫妻。而不是曾经大街上的陌路人。还是有变化的。石头其实真的可以捂热的。
秦慷还是迟钝了,这哪里是严一诺头一次主动关心他啊,第一次早就发生了。或许,情况比他预料中会更好一点。结果如何就看他自己造化如何了。
靳谦言是被手里声音叫醒的。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突地嗡嗡地振动了起来,靳谦言抬起头,把放在车头上的胳膊抬起来。
“啊!”胳膊被压得时间久了,已经僵了,猛的抬起来会很痛。靳谦言忍着痛,将手伸进了口袋里去拿还在振动的手机。
“喂。”
“谦言,你是不是已经过来了?P市了?”那边是秦慷的声音。他醒来的时候拿起手机无意碰到了通话记录,看到靳谦言,才想起来昨晚上靳谦言给他说他要过来的事。这时候距离他说要过来也已经过了十几个小时了,如果坐飞机的话,这时候应该在P市了。G市飞P市飞得还挺频繁的。两国之间人才来往挺密切的。
“哦,姨夫。对,凌晨一点到的。现在在吉之岛医院。”
“吉之岛?你进去了?”秦慷听到靳谦言这话,很惊讶。他竟然凌晨一点就到了,这该是多担心那个姑娘啊。
“没有。在对面的便利店门口等着。这边医院我不是很懂。竟然会关门?我压根就进不去。就连找急诊的门都绕了几圈才勉强找到入口。”说到这,靳谦言就很是愤懑。到现在他都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以往待过的医院无不都是以便利为主。方便救援,都直来直往的,哪个楼,什么科,都标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