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谦言见这样,不多说,站了起来。“嗯。”
两人很平静地走了出去,结完账,便朝着停车场走了过去。
系好安全带,顾恩屹拿着手机开始摆弄。这卡里,她看了下,靳谦言擅作主张,充了600的话费。充这么多,也没见有啥子福利啊。另送手机啥的。
财大气粗!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语言上的交流,眼神什么的,就更没有了。靳谦言被顾恩屹给从头到尾忽略到底。
到报社门口时,已经到点的林音悦正站在一旁旋转门边上低头打电话。顾恩屹看见了,便直接打开门,人出去了,直接反手将门给关上,都没有对靳谦言做出啥“举措”,就甩着背影朝着那边上的林音悦走了过去。
没有了顾恩屹的车内,气温骤降,气压也低得出奇。靳谦言的周身像是加了冰块一般。侧脸肃冷。面部紧绷。冷得掉冰渣。
心里全是气。他这是养了只白眼狼。一完事就他扔到一边。
“音悦!”还隔着3米多,顾恩屹就在远处喊起了林音悦的名字。
听到声音的林音悦抬起头,冲着顾恩屹这边看了过来,挥了挥手,又对着手机说了句什么,就匆匆挂了电话。手里握着手机,就顺着顾恩屹走的轨迹,去接她。
“怎么回事?人还好吧?嗯?”一连下,3个问句。连珠炮似的朝顾恩屹轰过来。让被林音悦摸上摸下的顾恩屹,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解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我……还好。”想了很久,千言万语,最终只选择了“还好”这两个简单的词。这算是最能够抚慰人心的话语之一了。
林音悦听了这话,手却没有停下来,眼睛也是。打量着她上下。这几天,自从那次公安局她离开后,她这心里老是不安定。晚上老是做噩梦,梦见她在绑匪的挟持下,费劲挣扎,画面太血腥,比起上学时,偶然碰见一次医学院同学上实验课抬尸体时,尸体从身旁经过的那种阴冷寒骨的感觉更让她难受。恐惧在内心扎根。这已经成为了她的梦魇。那天要不是公司里另外有事,她断然是不会就那样放着顾恩屹就走的。
“走吧。带你去喝点东西?吃甜点吧。”林音悦过来一趟主要是为了心安。这几天,她被梦魇折磨地快要神志不清了。工作上精力集不中,人累。被夏冰说了好些次了,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埋汰这种低效率方式。
“嗯!好。”现在也才一点多,离上班时间还有会儿。去了报社,也是一团乱麻堆在头顶,窝在心里,剪不断,理还乱。
A国的这件事,她还得再想想办法。不能放弃,这也是郑逸远曾经对她说的。
两人简单地在一家甜品屋,点了两份半熟芝士,两杯奶茶,趴在窗边,晒着冬季午后慵懒的阳光。光线穿过玻璃挑逗着顾恩屹浓密卷翘的睫毛,眼底下带着点点光片。眼睛眨动,都会掀起光线的错动。在侧脸上再重生一片阴影。
林音悦手指夹着吸管,抿着唇,静静地看着对面闭眼对着窗外感受暖光的顾恩屹。她的眼下和她一样亦有着很重的青黑。这些天,她想必也不好过。
“恩恩啊。你说如果曹彬回来了。来找我,我应该怎么办啊?”林音悦看着杯中的奶茶,晃动着吸管,轻轻的嗓音试探性地问着。
“毫不犹豫,和他在一起啊。”顾恩屹眼睛还是闭着,手搭在耳畔侧撑起脑袋,吐出这话。回答这个问题,她都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就是反射性的一说。曹彬那样优秀的人,回来找音悦,肯定不用犹豫,还顾忌什么啊。肯定立马死心塌地地答应他。然后两人好好的美满地在一起啊。
“可是……算了。”林音悦想要说些什么,话出口却发现可是后面都没东西可以接。就像顾恩屹说的那样,她应该毫不犹豫,接受他啊。
当初他许下了三年的承诺。三年后归来,便是求婚。如今,正是第三年,他如期归来,履行他的承诺。
她应该高兴的。这三年来,她允诺给彼此安静的环境,两人断绝一切联系,只为了让他更好的专注完成学业。可,这三年,她在职场里经历了很多,他,她不知道。但,他从机场归来的那一刻,耳畔传来他清晰的声音,她却没有期待中那样的兴奋。面色平静地不能再平静。
她在想会不会有些东西在这三年里变了?又或许是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