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谦言看着顾恩屹的后脑勺,在灯光下,头发很亮,这样看到,他的脸上像重现了门外时,她头发甩在他脸上的痛感。还有不安分地侵入鼻腔的香味。
吞了吞口中加剧分泌的唾液,靳谦言才感受到嗓子的干涩。想到,自己已经一下午没有喝水了。顾恩屹,从他接到她,到这时候,她也没有喝水吧。
茶几上都没有看见杯子。水的踪影,除了他手上握着的牛奶瓶。她也是渴了。
到盛胜茗这房子也来了不少了,对大致的格局还是清楚。靳谦言把牛奶瓶放到茶几上,匆匆看了眼顾恩屹的侧脸,就起身,去了厨房。盛胜茗的净水器是在厨房。顾恩屹得喝热的。靳谦言脑子里深深地记着这一点。
靳谦言离开的脚步,让一直盯着手上鱿鱼丝不敢放开的顾恩屹,浅浅舒了口气。刚刚他的那一瞬的低头,她的心又上下飘忽不定起来。他身上的温暖,就在那一瞬,就迅猛地包裹住她。速度之快,难以想象。
鱿鱼丝放下,顾恩屹拿过刚刚靳谦言放下来的牛奶瓶,打开,又是一大口。心情急需平复。借着牛奶瓶的冰凉,顾恩屹用被凉透的手敷上脸,冷冻着发烧的脸。
靳谦言两手端着杯子回来时看见的就是顾恩屹手撑在茶几上,跪在地毯上,抱着脸发呆,盯着背景墙一动不动的。
一瞧这姿势,可把靳谦言给紧张的头发都飞起来了。
“哎!你怎么回事,膝盖好了吗?啊?这样跪在桌子边上,是不疼了就全然不管了?”隔着三米远,靳谦言就着急地嚷嚷起来了。太生气了。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
这架势特别像医院里医生教训病人以及病人家属时候的态度,比如,哎,你们怎么回事?不要命了是吧?讲了几遍,这xx不能,偏要对着干,出事了又······
被突然这么一通乱说的顾恩屹,回过头,捧着脸,满脸的震惊看向已经到自己眼前的靳谦言。她跪在桌子上?有吗?想着,顾恩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明明是蹲着的呀~怎么到他眼里,就成跪地上了呢?就挨着桌子腿一点点而已。
靳谦言将水杯往桌上一放,就弯腰作势要把“跪”着的顾恩屹抱起来。手都伸到顾恩屹的膝盖底下了,顾恩屹还没来得及解释她自己的清白,就一个腾空,被大力士给搬到了沙发上,就着屁股往上一墩,搞得她像个笑脸佛坐在沙发上。
做完这些的靳谦言,又把水杯往顾恩屹面前一放,“先喝水吧。热的。那牛奶太凉了。”起码喝水也是能够有饱腹的错觉。比吃这些零食要强。
迟早他得把她这些不良嗜好,给一一戒了。想着这些,靳谦言手伸着水杯,眼睛又扫向了桌上的那堆东西。隔空向那些妖媚笑脸着的小白脸传去寒光,用眼神杀死他们。
顾恩屹拿过靳谦言手中的水杯,手中的重量触感的消失,让靳谦言回了神,收回很不友好,带有极强妒忌的眼神,看着握着水杯咕噜的顾恩屹。自己也顺带着拿了水杯,喝了起来。
哎呀,口真是干。一杯水一会儿就见了底,顾恩屹手指擦了擦唇畔周围的水。身子刚要朝前倾,伸长了胳膊,想要隔空把水杯给放回去。靳谦言就打住了她。将水杯给夺了回去。
嗡嗡~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靳谦言把水杯放好后,就收回手,往裤袋里伸去。今天穿的裤子口袋有点深,这样坐着还有点不好拿。靳谦言手使劲地往里钻,头都低了好多了,最后,才勉强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不过,这过程中,他有些疑惑,他这手机为啥就振动了两下就停了?是电话给挂了吗?还是说是短信提示音?
从裤袋里扒开手机,一出来又是碎屏的玻璃渣,心情,又是乱糟糟的,太不顺眼了。
手按home键,诶?没有反应?再按了几下,还是没反应。在旁人某位女士的明智点穿下,靳谦言认识到,关机了~
算了,待会儿再说。先解决温饱问题。
靳谦言站起身,在电视柜前翻腾,把东西拿起来,又放下。试图找到可以吃的东西,比如水果。就那么重复这个拿起放下的动作在那晃来晃去。
顾恩屹看得不耐了,人都晕了,他却乐此不疲。
“你在干嘛?”
“找吃的。”
“······”顾恩屹凝噎。
“就吃这些,不行吗?一次两次又不会怎样。”再次动员靳谦言和自己一起吃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