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先吃饭。爸,您先~”一直从开始没说话的靳俞霆这时候站起身,走到严外公的身边,作势要去挽着他的胳膊。
不得不说,靳爸这女婿当得绝对讨人喜欢。这等老爷子把所有人不爽了个遍,自己在站出来,顺毛,哇,情商绝对满分,不愧是大公司的老板,还能做得一位好丈夫。和谐一个家,家里家外都顺顺溜溜的。
“嗯。好。”严老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但倔强的他没要靳俞霆的搀扶,自己拄着拐杖出去了。
留下严一楠和严舅舅对着面,相视摆了摆头,无奈地摊手。这,父亲,这些年过去了,这性子,始终把他没得法。
“走吧。走吧。”严舅舅手朝着门口,挥了挥。像赶蚊子那样的动作。
严一楠只好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又侧过头看了眼床上的严一诺。
靳谦言跟在后面,见母亲那不愿移开的目光,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好了。快走。待会过来也是一样的。”推着严一楠朝外走去。
最后几个人去了医院的食堂,找了一个桌子,坐了下来。
靳谦言把塑料袋解开,把盒子拿出来摆在桌上,又将几碗米饭摆在每个人的面前。
“靳医生,带家人过来吃饭啊!”
“额。对。”靳谦言回以那些穿着手术服的几个医生一个“灿烂”的笑容。当然,这,灿烂,是靳谦言自以为的。在那几位的眼中,实则就是咬肌僵硬地往上提了提。如此冷漠。
还是靳俞霆和严一楠对着那几位医生笑着,打着招呼。
“你们好。我是谦言的妈妈。这是他的爸爸。”说完,严一楠手拉了拉身旁的靳俞霆。靳俞霆跟着和善地点了点头。
“嗯哼。嗯哼~”一旁被忽略的严外公的几十年的领导架子就显现出来了。别着脸,瞧着一边,嗓子故意地清了清。
靳谦言连忙反应过来,被接着又来的咳嗽声给逼得,慌张地站起来,“这我外公。”
“外公好~”这几个端着餐盘的医生原本就只是随意问候一句的。但,现在被这现象给搞得身体都僵硬了。脑子也突然就那么顿了。跟着靳谦言冲那位面相很凶恶,不善的老人家,讪讪地点头哈腰地问候着。
“诶!你们好。你们好。”这严老爷子的脸色转变得那叫一个快。转个头,就是满脸的笑意,眼角都是笑。
靳谦言一家人听这背后传来的声音,都没眼回头看老爷子。
“那就不打扰了。”一位医生腾出一只手,挥了挥,道着别。
“你们快去吃饭。时间紧。快去。以后再见啊。”严一楠对着那些医生说道。
“靳医生……”医生叫了声靳谦言。挑了挑眼。
“嗯。你们去吧。”靳谦言点了点头。
那几位医生这才端着餐盘离开。
“呼……”严一楠大舒一口气。一直没出声的严舅舅则狠狠地咬了咬筷子。
一家人这才开始吃了起来。
吃到中途,严一楠像想起什么。顿住了手中的筷子,拿了张纸擦嘴。
“对了,儿子啊。恩屹那边,好些了吗?你们那早上走了又没给我回个电话。我倒没怎么担心。倒是把你奶奶担心地够呛。在屋里走来走去。拜天拜地。连送子观音都出来了……”她应该是没有听错的。后来拿着衣服冲下楼,打算往医院跑的时候,从老太太边上过,听见她嘴里咕哝着,送子观音,菩萨什么的。那时候情况紧急,她没得那个闲心思,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
送子观音?这话一出,靳谦言额上的青筋跳了跳。他这奶奶,是怎么就想到了送子观音的?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被震惊到的,不止靳谦言一个,这桌上除了还悠闲着吃得的严老爷子,再是说这话的严一楠外,其他几个人都是惊得夹着菜,或是扒着饭的手一顿。那夹菜的严舅舅,菜险些没掉下来。接着又是闷声咳了一声。不得不说,这老人家,一个比一个会闹腾。担心人,却去拜送子观音。这是新玩法?不过,怎么着,那靳家的,老人家,可比他们家这位,好多了。至少,没那么刁钻,蛮横。
“还没进展。在等确定日期开庭。”靳谦言吞下口里的饭,放下筷子才回答着严一楠的话。就严一楠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靳谦言已经把那满碗的饭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