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孩的事情,他也是了解到了。原本以为就他知道的,那件事情看起来似乎和普通的Q。J案没有什么区别,但却被压下去了,并且打压力度很强。那个男人的家庭背景不可小觑。只是他没想到靳谦言也知道了。还就此,联想到了重新上诉。
此时的汪志远还不知道,被靳谦言暴揍一顿的就是他心中的那位“家庭背景不容小觑”的高个儿。
先前被揍的四个人,是一起的,说不好,谁和谁关系铁,其实也就那样。几个人有时是集体出动,有时有时其中两个人出动。组合的两人都是随机的,谁有功夫了,想玩了,就搭一起,凑个伴。他们活动的地点也经常变化。但,YL附近算是踩点频繁多的了。
这四人具体家庭背景如何,汪志远并没有得到。最后反映出的,可能结论就是,不简单。
“我去。那个女孩我去说。”阮歆忽的抬起头,捏紧了双拳,看着不远处的街头艺术墙,脱口而出自己的打算。
“啊?”阮歆的回应让汪志远没忍住,“啊”地一声,回望着看着她。
“你确定要这样?这事情可真是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后面会怎样发展,我都无法百分之百地给你断言,给你肯定的答案。你要知道,这案子真的是很久了。而且,真和那两个男人宣战了,之后的挑战危机会接踵而至。在此之前,你要做好万全的打算。这事不是说开始就开始。你必须得再想想。”汪志远板着脸,右手抓住阮歆的手腕,控制住她颤抖着的拳头,很严肃,很严肃地“恐吓”着她。这件事,不简单。不是说来就来。绝对不能这样草率。
哪怕靳谦言说的有道理,但身为律师,事情不可以乱来,说风就是雨。要有整体的框架。他,汪志远,wyerWang,不接受这种草率,或者说是,一怒之下的“分钟决定”。
“我难道不够确定吗?这些年,我每一天都在盼着那样一天的到来。为什么,我回国了,还雇人盯着他的行踪?你不清楚吗?别人不知道,我可以理解。可是,你,现在拿着这样的语气质问我,真的可以吗?你,可是除了许泽南外,唯一一个见证了全过程的人。还有靳哥哥,他做事不靠谱吗?我看,至少比你还是强的。就拿商场那件事,就很可以说明问题了。放在靳哥哥身上,会出这种荒唐的事吗?就看我这胳膊这,会有这么大条口子吗?”阮歆气到极致,卷起袖子,露出自己雪白的藕臂。贵要静脉走势在胳膊肘处的皮肤外有一片血痂覆盖,往下看,有条不深不浅的口子。长度,8公分。很明显是被刮伤的。
“你这什么时候搞的?”靳谦言向前走了走,拿过阮歆的胳膊,靠近了,看了伤口的深度。这种刮伤,深,长的伤口,唉~反正打一针是少不了的。
反观,汪志远则还头偏在一侧,心中继续谋算着案子的胜诉可能性,平衡前后利益。长期的工作,让他形成了只要接触到官司,大脑就开始漫散,一段时间内无法解除这种状态。
靳谦言的手掌很暖,干燥暖和,触到阮歆手臂的那一刹,阮歆悄无声息地抽了口气,屏住了鼻息。垂着头,眼睛很想看着靳谦言,却又不敢。强装镇定地,看着别处,不看靳谦言那熟悉地已经刻画在大脑中央深处数十年的面庞。但,另一只手却暴露了她心中的忐忑,紧张地抠着裤边,手心也渗出了细汗。脖子的姿势也是僵直得异常。
“待会儿去医院打一针吧。”靳谦言放下阮歆的胳膊,皱着眼眸,淡淡地说了句。问她,她也没有回答,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人处于紧绷中,他这才察觉到了两人的距离及行为。收回了自己的手。
“嗯。”
这次谈话因为汪志远的那番话,搞得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僵,人也恹恹的。特别是阮歆,藏匿在骨子里的恨,无法排遣,就那样自己憋着,积郁成山。她这些年,都无法释怀,那个晚上,惨叫声,蔓延至地的血迹。呜呜呜的警报声。那一切,恍如昨日。
脖子上似还架着那张肮脏的手,掐住她的气管,顺着脖颈,向下蔓延······
走着走着,大脑中再次回放着那些画面,阮歆突然就站在了小路中央,手抚着喉咙,弯腰喘起了粗气来,她就那样莫名地被无形的手卡住了喉咙,呼不上气,只能够用口向外呼气。
她自己明白这不是身体的毛病,是心理作用。就这种情况,在几年前,深夜中,是常有的事。就坐着,捂住嘴,自身调节呼吸就好了。因此,在靳谦言汪志远急促地要靠近,询问着她的情况时,她只是自己快步走到墙边,扶着墙站着。冲着背后摇了摇手。让他们不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