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谦言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偶尔拍拍她的背。是该发泄出来了。变故如此接二连三,她早就不该憋在心里,独自忍受消化。
所幸的是,顾恩屹这人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没过多久,就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又精分了。简直就是一戏精,说来就来,根本控制不住。
用袖口随意地擦了擦脸,便转过身,精神昂扬地朝着屋里去了。
时间过的很快,不痛不痒的。吃饭时,顾恩屹吊着的一颗心,在最终的散席,安稳落下。还是白担心了。以为会被提起结婚这事,或者旁敲侧击之类的。
但,这样的平静祥和,却让顾恩屹心空落落的。一种莫名的失落感席卷全身。大家都一副自然而然,很开怀,放的开得很,比如她母亲,谈笑自如,从家长里短唠到国际风云骤变。而顾明玦也是一脸轻松,自在。时不时看几眼手机,再忽然插几句。只有她,整张桌子的人,都其乐融融,笑容满面。但她却是为此,担忧了36个小时。来之前的路上,甚至都担心,自己是不是去药店需要买盒速效救心丸,缓解心慌胸闷。这种失落,让她自己会觉得她自作多情……
跟个游魂似的,顾恩屹心里藏着满满的情绪,去了沙发边,找了一个位子。
下午,跟平常在家里一样,也就是跟着看看电视啊,聊天什么的。那些老一辈的人似乎在他们之间从来不存在没有话题这一说,就那样坐在那里,就可以聊遍天南海北。一个演员的衣服,就可以扯出很多。
相比,顾恩屹就很是沉闷了。本就不是在自己家中,拘谨不说,人也是心不在焉的。靳谦言吃完饭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一会儿没注意着,人就不见踪影了。让她一个人在这尬坐着,听长一辈的聊天,跟着看剧,气氛虽很好,可,这对于一个年轻人而言,也太过于枯燥乏味……
她感觉这样待下去,会无聊得睡过去的,本来就有些睡眠不足……
而事实正如她猜想的那样,没过多久,她就不知道怎么着的,脑袋往沙发上一靠,睡了过去。再一觉醒来,窗外已是黑墨般的夜空了。人醒来,是被顾明玦给捶醒的。
她肩膀突地受到重击,反射性地往下一缩,就撞到了扶手上。手又麻又疼的,她才醒过来,反应迟钝,嘴都张不开,这不适感,硬生生自己给忍了下去。
她只能勉强小幅度地甩动着手臂,花了好一会儿时间,胳膊肘才恢复正常。
“你这是要成精呐!一睡睡到天黑了都。”顾明玦手朝着阳台指了指,提醒着顾恩屹,一个事实,天黑了。也就是说,她从中午一觉睡到了,现在的天黑。
夜色苍茫,万物皆归于巢。所以,她该起来准备准备归巢了。嗯,他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顺意,顾恩屹手顺了顺有些乱的头发,望了窗外,便站了起来,“靳谦言呢?还没回来?”
闻言,顾明玦耸了耸肩,表示无奈。这是她的男朋友,行踪,他哪会知道?更何况,他也是才从外面过来。本来都不打算晚上过来的,结果母令难违。还是过来了。
夜愈发黑了,时间越来越晚,靳宅迎来了新的客人。严家一家人。严外公也在其中,一进门,听自己闺女介绍了,见着顾恩屹那姑娘,精神头猛地上来了。
嗓门大得呦,上下两层楼全被洪亮的声音给震荡,隔壁栋里的人听了,都打开窗户往外瞅了瞅。
顾恩屹被这严外公的第一声就给震得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太嗨了!她没见过这么嗨的老头,那声音也是,把她脑子都给整糊了。
“来来来,我瞅瞅。咱家孙媳妇长啥样?结实不?嗯?”
严外公走近了,伸出双手,就要捏捏顾恩屹的手胳膊骨,拍拍筋骨,活跃活跃。这可苦了顾恩屹,这老人家,手掌往她肩上一拍。“啪”地一声,空气中就传来了贼带劲儿的声音。
与此同时,顾恩屹整个身子往那布满粗纹的掌下那边,莫的一歪。
“(ー_ー)!”
“……”
在场看着的人都拿着鄙视的眼神瞅着严老头。靳奶奶护孙媳妇心切,冲上去,把严外公的手就给打掉下去了。这下,就轮着严老头尴尬了,“啊……不错~姑娘,挺好的!呵……”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抿嘴微笑】
收回手,往兜里插着去了。今天瞅着过年,兴奋,高兴,拐杖都不要了。这是他这好几十年来,算是第二次在这边过年了。实在是受不了这边的湿冷,本来想着严一诺出院了就回那边的,可又被他们说什么要把孙媳妇一家给请去过年,他就不想回去了。原因嘛,众人心知肚明嘛。就不说明了。憋在肚子里就好。【吃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