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屹被靳谦言突然的正经严肃,弄得心有点慌。被抓住的手,晃了晃,又接着眨了眨眼睛,缓解着心中如此而至的紧张,凝望着他。
“那是医院,不是我们可以儿戏的地方。治病救人,那里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能理解吗?那里住着的,是身患重疾,疾病缠身的人。病痛给他们带去的痛苦已经够多的了。我们这种行为,会给他们的心理带去更大的压抑。搞不好,会有刺激病情加重的作用。或许,你觉得只是单纯地拍一张照片而已,但或许在他们眼中,你就是在秀你的优越感。能想过来吗?”靳谦言抓着顾恩屹胳膊的手,更紧了些。他说了很多,但不知道,她是否能够明白,能够理解他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将心比心。或许,他说的有些过,但,那是医院,不该是用来这样的地方。唉~
一长串话,让顾恩屹眼中的那把火冷却了下来,她似乎有些懂了。他们这样,的确有些扎人眼球了。在她奶奶生病住院的那段日子里,她特别有这种感受。那时候,看见别人灿烂的笑容都会觉得不爽。更别说,看见人穿着婚纱,打打闹闹的样子了。意识过来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自私,顾恩屹垂下了眼眸,有些歉疚地盯着自己有些沾了灰的鞋面。是她没有考虑周全。
“那好吧。我跟音悦说一声。让她出来。她还拿着设备在里面等着我们呢。”顾恩屹手移到口袋里,作势拿手机。
靳谦言松开手,默默地点了点头。
“喂······”
一场计划好的婚纱照就这样无疾而终。说心情不好,那肯定是有些的。期待了一晚上,唉~
“顾恩屹~”
“嗯?”顾恩屹一听叫声,便转过头望向靳谦言,却太急了,撞上了他坚硬的下巴。一阵刺痛感袭来。他那里,仔细看,又长了不少青黑的胡茬。
“我们去南极吧!”
“啊?”
“去看企鹅啊。看冰湖啊。断崖啊,顺便娶你啊~”
“顺便?”
“好吧,是娶你啊,顺便再和企鹅小伙伴打个招呼。”
······
婚礼是在三月十三在轻舞大厅举办的。不,更确切的来说,那只是一场招待亲朋好友的喜宴罢了。真正的婚礼,是在九号,南极布朗断崖上。就他们两个人。带着一个小箱子,奔赴了地球的一端。
上岛的那一天,简直冷爆了。顾恩屹冻得嘴唇发白,话都说不出来。带去的衣服,所谓东北特供的羽绒衣穿在身上,一点御寒的作用都没有。顾恩屹和靳谦言就像傻子一样,哆嗦着,在天地之间,瑟瑟发抖,互相紧握着手,传递着那低的可怜的体温。后来,还是一位大叔看不过去了,和妻子从包里给他们一人拿了件大衣,就是那种极地特供的棉服,人一穿上,就跟裹紧了火炉里,热量散发不出去,冷风进不来。再戴上面罩,他们的身子才缓和了些。
又跟着航船,登上了那座神秘的断崖阵地。他们去时,二三月份,正是企鹅繁衍后代的时候,很欣喜地见证了不少新生命的诞生。靳谦言一语成谶,他们真的和企鹅兄弟打了招呼。只是现实中的企鹅,并不好接触,凶巴巴的,和动漫里美化,萌化的形象一点都沾不上边。他们老是动不动拍翅膀,却怎么也飞不起来。
顾恩屹看见他们那副使出浑身力气,挥着翅膀,往崖山上飞,却飞到半空,就尴尬地掉了下来,摔到地上,简直会笑喷。拉着靳谦言的胳膊,笑的四仰八叉。他们这对新婚夫妻的举动,甚至被不少过去的游客奉为景点里的一大特色给拍下,留念了。把明明很一本正经,谦谦君子风度的靳谦言,搞得特别尬。跟着疯疯癫癫的顾恩屹,以一副懵圈,全程问号的模样进入了不少游客的镜头,被永久保留下来。
在5月份的一期介绍极地风景旅游的刊物中,杂志社甚至把他俩的照片给登了上去。当然,事先是有征得顾恩屹同意的,至于,靳谦言的同意嘛。额~
回复杂志社的原话是:哎呀!他是我老公。结婚了啊。都是我老公了。那按婚姻法,是不是,他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他的。夫妻共有财产,是不是?那他的肖像权,我当然有权做主。对吧?你们尽管用。要是他找你们,我来解决,放心,不会有问题的。随便用。
把那家杂志社的员工给哄得事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一件事,嗯,她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