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若是能将名字刻在地方的指路牌上,前来此地的人皆能看见,将是多么自豪的一件事。
这般名财兼得的好事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汾州,其中还有不少有名望的人。
至于具体有哪些人,往大街上一看也大致能知晓。
汾州城的街道上有不少楼馆换了招牌,“第一才子楼”“将军馆”“诗情院”“第一镖师馆”“江湖第五楼”……外面张扬的招子上用着鲜艳的颜色书写了各类齐国知名的人士。
这座城中持续半年来有许许多多人前来,为这座偏僻的城带来了新的生机。
只可惜出了个贼,成为了整个齐国心中汾州百姓人人憎恶的一根刺。
“我们捉到了贼?”江星剑听见季华清的回答,茫然望过去。
不光他不明白,余远之也不明白。
贼?在哪里?
两人在周围望了一圈,除了他们以及领路人实在没有其他的人了。
“是谁?总不能是我们中的人吧?”江星剑说完,扭头怒瞪着林咏扇。
林咏扇瞬时便笑出了声。
“是逃跑的王大壮?”余远之猜测道。
仔细一想,唯有他在他们想找的时候消失不见了。
不就是因为心虚吗?
季华清和林咏扇笑而不语,任由两人猜测。
走过坎坷不平且极长的道路,余远之跟着其他人走到门口,还未进屋门内便听见里面传来几声咳嗽。
柳向晨脸色苍白坐在主座上,身材瘦削,见到他们进来时站起身笑着先行了个礼。
众人相互望望,林咏扇抱拳回礼。
“几位侠士是为捉贼一事前来吗?”柳向晨语气温和,邀请他们入座。
余远之还懵着,对于他们什么时候捉到贼的事情一无所知,悄悄望着季华清。
他的夫人神态自若,表情镇定,看起来自信而张扬,令余远之心神一动。
季华清回答:“正是为捉贼一事,我们已经寻找到贼人,前来交付凶手。”
柳向晨面色如常并未露出丝毫惊讶的神色,向着几人身后望了一眼,温声道:“不知各位侠士捉到的贼人身在何处?”
“正在此处。”
林咏扇抬眼直视柳向晨。
“大胆,县令爷也是你们可以随意冤枉的?!”身旁的护卫目露凶色,抽出刀来。
刀身的冷光泛着凉意,看着下一刻便要抽出,让眼前的他们人头落地。
柳向晨抬手阻止,护卫这才不甘不愿地收回刀去。
摆了摆手让护卫离开,柳向晨此时仍安稳地坐在主座上,仿佛被指认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待到护卫离开,柳向晨才面露讶色,“几位侠士是指,在下便是贼人?”
说完又是几声咳。
江星剑茫然,小声问:“他不会武啊。”
而且身体还如此差,怎么看也不是能做贼的。
余远之愣神,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跟不在汾州城的县令有什么事情。
“是他派出的贼?可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汾州县令为这座城付出如此之多,而且,那得是多厉害的贼才能做到前来的武林人士均看不见踪影。
“准确来说,不是您,而是整座城皆是贼。”
“啊?”江星剑摸不着头脑。
余远之睁大眼睛望过去,主座上的柳向晨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也不见惊慌。
“那么几位侠士的理由又是什么?恕在下直言,几位侠士的猜测听起来实在有些荒唐。”
季华清扭头,示意林咏扇。
作为最先发现线索的人,林咏扇所看所想的比其他人要多,“从进入汾州城开始,我便见到这座城的百姓对侠士们的到来习以为常。
不仅如此,一般百姓见到侠士在路口打架都会面露惊慌,但这里的人都习惯得退到墙角竖起铁板,训练有素。
“城中街道繁华,‘名人馆’极多,而汾州穷苦了多年,却在近半年飞速发展,打响了名声。
汾州的名声就在于,传说中武林人士捉不到的贼。
“城中失窃案众多,前期失窃的物品微小确实也符合常理。
丢失的物品从不值钱到值钱,也可以理解为盗贼见无人能够捉到他,逐渐升起贪婪之心。
可在有侠士来之后,城中传言有人丢了石头以及一些其他微小的事物,这显然不太符合常理。
“对于盗贼来说,这便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再加上汾州城的繁盛主要是从近半年开始的,而贼却鲜少有人发现踪影,要不就是在捉拿时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