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拍拍余远之的背,“还剩不少,你慢慢喝,管够!”
余远之眼一黑,险些晕过去。
老天爷,还剩半桶呢。
炒板栗的摊主也鼓动着,“使劲喝,你放心这个不收钱。
今儿个喝完它,保证整天都生龙活虎。”
余远之身形晃悠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承受不住打击。
季华清眼神复杂,心疼地伸手摸了摸余远之湿漉漉的头发。
他抬起眼忧愁地看向摊主,“让他先歇歇吧。”
摊主嘿嘿一笑,“那你们先歇,我去炒板栗了。”
在他背过身去后,季华清和余远之手捧着桶,准备趁他不注意联手准备偷偷把水倒了。
两个人手捧着桶已经到了中间,摊主突然扭过头来,“唉,那你们还听故事吗?”
余远之身体僵直,手臂伸过去把桶拉回了胸前,扭头大声喊了句,“听!”
“好嘞。”
摊主高喊一声转过头去。
余远之趁机在季华清的掩护下,手忙脚乱地把水往巷子里泼。
刚泼完,隔壁摊主扭过头来笑着喊道:“听着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就说这法子很管用吧。
快喝!”
余远之抱着空桶往里缩了下,恐惧而迅速地点头。
季华清伸出手搁在桶上侧,手扶着桶假装帮忙的样子。
隔壁摊主这才满意地转回了头。
太可怕了。
待两位摊主终于不再关心这边了,余远之看着两位摊主的背影抬头抹了把额头上冒出来的汗。
随手一抹,便沾了满掌的水。
下次绝对不能在他们面前和夫人牵手了。
余远之心有余悸地想着。
炒板栗的爆炸声混着摊主的声音传过来,“这女子坐着轿子经过山路,唢呐声一直从城中奏香,直到山上,你是没见到那场景,好不喜庆。”
摊主声音骤变,压低声音制造出恐怖的气氛,“结果啊——行至一半,林间突然传来猎猎声响,周边林木颤动,妖风阵阵。”
摊主跟着嗷呜了一声,讲述故事的手法同说书人有的一拼。
他嚎了半天,见没人理他,继续说道:“抬轿的轿夫从未遇见过这般情形,心中不免恐慌。
他询问轿中的女子,要不加快进程吧。
结果问了半天,轿中无人应答。
轿夫有些害怕了,商量之后决定掀开帘子看一看。
只见轿中空无一人,只余下一个红盖头。
“一阵大风吹过,吹起了那片红盖头。
“至此,男子与女子失踪,再无人能找到。
后有路人经过山中,在溪流中见到一身红装,看起来完整,没有损坏的样子。
然而没过几日,那女子本该嫁去的隔壁城那一家喜服突然失踪。
那家人再三询问,没人偷盗。
怕着莫不是有鬼,那家人同女子家解除了婚约,匆匆搬离了。
“后有人称在山间见到,被风吹起,翻滚过路。”
余远之摩挲了下胳膊,抬头看了眼天上,见太阳正烈地挂在正当空的位置,悄悄松了口气。
这故事,实在听得人大白天的后背发凉。
“那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吗?”季华清神态自若,并未被摊主的把戏吓到。
“之后?”炒板栗的摊主想了想,手中的铲子一敲锅沿,说道:“那便是这里一夜之间凭空出来的姻缘庙了。
自那之后逢爱侣进入庙中,若是真心相爱便能得到庇佑。”
摊主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不过要我说,也挺瘆人的,毕竟之前山中出过事,后面又凭空出现了庙,谁知道是不是那对爱侣心中生恨呢。
“大家也忌惮了一段时间,后来有一对情侣私奔藏了进去,身上出现了印记。
两家人害怕,同意他们结亲,让他们结亲后住远些。
后来那对爱侣搬去了偏僻的地方住,时不时出现在城中,大家又见她们生活得也确实幸福便也不觉得害怕了。”
“那对出了事的爱侣,他们家人如何了?”季华清不禁问道。
“他们啊,后来听说搬走了。”
“那对爱侣,您还记得分别叫什么名字吗?”
“记不太清了,好像男方姓郑,女子……唉,老榕,以前结亲在山中消失的女子姓什么来着?”
隔壁摊主大喊:“周!”
“周茗?”
“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说:
余远之:害p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