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唧唧了几声,转过身认真看起来。
他倒要看看,这又是边塞到都城里无数爱慕他夫人的青年中的哪一个。
看吧,他夫人都不认识,肯定是什么无名之辈。
“这包明杰,号称边塞第一诗人。”
余远之的心狠狠刺痛了下,他对于诗词歌赋都不懂,诗经都没背全,哪里知道什么边塞诗人。
还第一?!
手腕一紧,余远之低头望见一双白皙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近来他有些晒黑了,然而他的夫人肤色却始终如初,洁白如瓷器。
现下放在一起,余远之的肤色直接又黑了一层。
余远之抬起头望着台上的包明杰。
台上的人脸刷得惨白。
余远之幽幽望着他。
边塞来的,肯定比他黑多了。
现在这么白必定全是化出来的,就是怕长得太黑了客人们看不见他。
这么想着,余远之低头将另一只手盖在季华清的手腕处,虚虚地握住。
台上响起乐声。
这里果真比青州繁华,丝竹管弦是常见之物,不像他们那里,都是话本先生讲话本。
回回故事都差不多,只有他夫人的感情事迹从来不一样,但个个都精彩。
以前不觉得,现在想起来只觉得醋坛子要翻了。
台上的锣一敲,上方开始便唱了。
“平州美人传万里,飘逸宁人眼含情。”
“公子——”
余远之在心里狠狠“呸”了一声,叫什么叫,干嘛叫他夫人。
余远之一双黑亮的眼珠炯炯有神地望着台上。
台上的人面带羞涩,拦住号称为“季华清”的公子,“公子,我见你一眼便觉得我们定能为好友,能请公子喝杯酒吗?”
“咳咳咳,”身旁几声咳嗽,余远之扭头幽幽地看着夫人季华清,缓缓问道:“怎么了,夫人?是心虚了吗?”
仔细想一想,他夫人在话本里可能已经绿了他千百八十遍了。
顿时余远之便觉得心情不好了。
怎么可以这样,风流韵事这么多?太过分了。
台上的“季华清”满口答应,跟在包明杰身后去了酒楼。
余远之看着这一情景,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家夫人背着他偷情的实况,霎时头顶发绿,眼神危险。
“咳咳咳,”季华清靠近余远之,小声喊他,“夫君。”
季华清可冤得不行,这写戏本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他有仇,他真怕后面还有什么更过分的内容,让他的远之看见,生起气来。
那他可真的冤枉。
季华清小心翼翼地看过去,便见着平日里乖巧的远之抿着嘴表情严肃地看向他。
眼神倔强而执着。
看得季华清心都软了。
伸出手去拉着余远之的手,轻轻地揉捏,安慰着他。
可余远之这回没回头看他。
余远之委屈得不行,他夫人不让他看,是不是因为这些可能都是真的。
仔细想一想,那些追着他们下药的,指不定也都是他夫人的追求者。
这么一想,余远之直接把醋坛子打翻了。
他闷闷地应了一声,眼睛直直望着台上。
台上的两人已经开始把酒言欢了,看起来好不般配。
呸,见面就请人喝酒,浪荡!
见着余远之也不看他,只执着盯着台上,季华清又是好笑又是甜蜜。
可见着余远之似乎当了真,也不禁有些苦恼。
他的傻远之,他分明只同他这般把酒言欢过。
“包明杰本想追求季华清,季华清却拒绝了,原因是,一直以来他有个心上人。
此人家住青州,活泼健谈。
他早已与此人私定终身,择日求娶。”
旁边的人同身旁解释着,显然旁边人看不懂戏,茫然地看着台上。
“啊?他俩不是一对啊?”
余远之脸憋得通红。
他坐在楼上朝下望去,却见台下穿着白衣的男子抬起头,眉眼生情地朝他一笑,姿态全然模仿地季华清,红唇一张,口型喊了句“夫君”。
“啪”的一声,余远之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眼神瞪大盯着对方。
夫、夫君?!
耳旁传来一声轻哼,紧接着传过来哀怨的一句,“所以,夫君什么时候,背着我有了别的夫人?”
等、等等!冤枉啊!
作者有话说:
余远之:我是真的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