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论呢?”林一木冷冷地问。
“这……”队长有些疑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自杀啊。
队长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根据种种证据,我们断定死者死于自杀。林先生,请节哀。”
林一木直起身子靠在椅背上,盯着队长问:“是谁在童维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是谁提供她毒品?她死亡前的那段时间是和谁在一起的?这些你们都没回答。”
“我现在怀疑,童维是遭人胁迫,利用毒品控制她以便进行虐待,进一步导致她的死亡!”林一木起初还在竭力克制,越说越激动,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
律师连忙一把摁住林一木:“你冷静点,有疑问可以和警官们好好沟通。”
“抱歉,我失态了。我先出去冷静一下。”林一木感到室内空气仿佛被渐渐抽空了一样,让他呼吸困难,感到万分憋闷。一边起身一边拉开衬衫领口。
林一木快步走到室外,也不嫌地上脏,随意找了个台阶曲腿坐下,又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点燃。
冷冽的空气和辛辣的香烟使林一木的情绪稍稍缓和,林一木最近烟不离手,当真是把香烟当奶嘴用了。
林一木眯着眼睛,微仰着头透过自己吐出的烟雾中看着天边那一团移动着的乌云,要下雨了……
张嘴吐了个圆圆的烟圈儿,林一木扯了扯嘴角,将手里抽了一半的香烟在地上摁灭后捏在手里,蓦地起身,大步向会客室走去。
会客室的气氛居然很和谐,律师妙语连珠,与警察称兄道弟,双方脸上都带着笑。
林一木拉开椅子坐下,道了声歉。
队长摇摇头,张嘴说道:“林先生,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我给您解释一下,和死者发生性关系,也就是造成死者轻微受伤的人,我们无权去调查。因为无法判断死者是否出于自愿。不过我们已经在着手调查与她吸食毒品相关的情况,毒品我们是绝不姑息的!目前已经有了线索,可能是跟死者的一个同学有关。”
“焦艳?”
队长愣了愣:“是的。林先生你……”
林一木无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香烟:“有人告诉我,童维从拘留所出来之后就被她带走了。”
“是的。”队长想了想,索性把调查到的情况简单说一下:“焦艳是死者的大学同班同学兼室友。c市本市人,父亲为一家初中的后勤人员,母亲在同一家学校的小卖部打工,生活不算富裕。不过焦艳近一年半生活奢侈,大牌加身,并且做了几次整容手术。我们需要调查清楚她是不是通过毒品获利。还有很多细节还需要调查,请你耐心等待。”
林一木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好的,我等你们的消息。还有就是,我能接童维走了吗?”
队长指了指一旁坐着的年轻民警:“可以,让小汪陪你办些手续就可以通知殡仪馆的人来拉走了。”
林一木向队长颔首道谢,便起身去办理手续。
人活着时麻烦事儿不绝,死了也不少。
林一木一直忙到7点过才算是把童维的后事都安排好了。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林一木居然亲自去c市有名的寺庙咨询,请了有名的风水先生算好时辰,决定将童维送到寺庙火化,并请高僧为童维做三天道场超度。
林一木有生以来第一次希望这个世界真的有科学不能解释的力量存在,可以让童维减轻一些痛苦……而需要他做的事还很多……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林家别墅一到晚上就灯火通明,林一木走进客厅才发现林志勇已经回来了。
林志勇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一见林一木便招手让他过去。
林一木脱下深灰色的大衣,随手扔在沙发扶手上。快到正月十五了,保姆已经收假回来了,听见动静,赶忙送了杯热茶过来。
父子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志勇捧着紫砂茶杯暖着手,斟酌着开口问:“童维的事儿处理得怎么样了?”
“先把她送到殡仪馆了,请了大师算了算,正月十九送到庙里去做道场,二十二那天出殡。”
“嗯……二十二那天我跟你一起去送送她……”
“行。我有点累先上去休息了。”林一木说完拿过沙发上的大衣,便起身准备上楼。